于“程序正义”的基础,跟当地警局的警力是否足够无关,跟当地儿童福利署是否人手充足也无关,莉迪亚改变证词,警方立案后经报案人主动撤案,也就无案可查,这样社工也就没有责任一定要家访调查。 张文雅再次加深了对美国司法系统的做事准则的印象。 莉迪亚和露西姐妹的遭遇是很惨,但社工其实没有做错什么,社工没有多做,是因为在美国这样“有事必诉”的环境下,多做多错,不做少错。换个方向来看,如果社工家访了,并做出了撤销父亲监护权的决定,但姐妹俩“自愿”回到父亲身边,之后姐妹俩仍然遭受了毒打和性|侵,那么社工和儿童福利署是否需要承担监护失职的责任? 所以这个问题的症结在哪里?还是在禽兽不如的父亲身上啊! 但在美国这个法治社会里,仍然没法完善解决这个问题。 * 女生们普遍同情莉迪亚和露西姐妹,但法律就是法律,冷冰冰的法律不考虑个体的悲惨命运。女生们在离开法庭后展开了讨论:最高法宣判就是终审,莉迪亚和露西姐妹的命运已定,她们将会怎么样? 艾尔温说:“我们没有办法,是她俩居住的城市的问题。她们可以领救助金,莉迪亚需要回学校上学。” 达丽雅说:“她还能回到学校吗?同学们会欺负她,会给她起很恶心的外号。”达丽雅面露厌恶。 张文雅迟疑了。艾尔温瞥她一眼,“不要以为你有钱就能帮助她俩,可怜的人多呢,你帮不了所有的人。” 啊这,确实。 她又想了想,“NSA给我的和解金还有很多,我可以捐款给一些城市的妇女儿童救助所,这样是不是更好一点?” “你应该去那些救助所看看,看看真正的贫民是什么生活。据我所知,你到美国是跟一位外交官的家庭一起来的,外交官再怎么不赚钱也能让你衣食无忧。你该去看看那些不知道下一顿饭在哪里的人民到底是什么生活。” ——说的没错。她就算是在季青青面前饱受精神折磨,亲妈也没让她缺衣少食过,跑去上海又从来不缺打工机会,她说实话还真的没有为吃不饱饭烦恼过。 没想到“脱贫”居然是美利坚与大中华共同的问题,也实在有点讽刺了。 张文雅沉吟片刻,“我可以匿名支付莉迪亚做人工耳蜗的钱,她要是通过了高中毕业考试,申请到大学,哪怕是社区大学都可以,我可以直接为她提供一年的生活费。” 艾尔温不置可否。 “在中国我们的政府也有类似的项目,接受民众捐款,有的项目还可以指定受捐赠人。就当我捐了一笔指定的慈善捐款吧。” 艾尔温摇头,“你这么心软,对你来说不是好事。你救得了所有人吗?” “救不了。约翰有一个叫Reag Up的慈善机构,为社工提供进修和再教育,我觉得很好,我考虑捐一大笔钱给Reag Up,增加奖学金补助名额,扩大到全美范围都能申请。” 达丽雅、艾尔温都点头,“这个办法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