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玉令出现在手中。 玉令尖端呈三角形,半玉半金,闪发蒙蒙白光。 正面刻‘狼’,背面刻‘周’,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从中流出。 “当然,本官会在州牧大人面前,为佛首请功!” 他手中令牌一晃,语气舒缓了几分,算是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是的,这只是台阶。 他又不傻,怎么可能为其请功?不坑其一把就算好了。 不过这个台阶,对方却是不下也得下! 在这片大地上,作为州牧陈天夕亲军,他们代表的是益州之上,真正第一人的意志! 而拳即是权! 天狼啸月,州牧之剑,敇令剑指,莫敢不从! 朝堂如此,江湖亦如此! 即使不久前,登上那益州佛都,烂陀禅山,面对那漫山佛刻, 那号称赤县第一佛脉的烂陀寺,最终依旧只得臣服拜倒于他们天狼军铁骑之下! 这便是以势压人的美事! 在千羽界时,出生旁门的他做不到这一点,但在这益州,在这异地他乡,机缘巧合下,他却能如此行事,这种奇妙的境遇, 他心中简直想要举杯饮酒,感慨仙道无常。 不过面对这样实力强悍的凶狠人物,依旧不能大意。这种人,若是也向那位州牧靠拢,获得地位不用想要知道必然会高出他,甚至高出天狼军。 好在他本就要自曝了,也无需担心这一点。 不对,他甚至能给对方添点麻烦!在自曝身份前,特意为其说话,为其行方便,以示关系亲近,然后自曝后,让其遭受反噬! 想到这,太史浩心中原本的还有的些许恐惧消失,甚至直接转化成些许快感。 看向林末的眼色也更为真挚。 他仿佛看到了对方无可奈何离去的愤然,以及事后被牵连的错愕。 再联想到其一出场时的霸道冷酷……这种反差感觉,简直让他想要大声狂笑。 “你是不是以为,抬出陈天夕的名号,我就会惧怕退让?” 林末忽地出声。 他缓步上前,看着那一个个修行异化武道,身披黑甲,下骑恶狼兽的天狼军军士,目光最终移向最前方的太史浩, 漆黑的瞳孔分裂成勾玉状,缓缓变为风车形。 眼瞳中,一段段血线伴随在瞳孔周遭,宛如一道道蠕动的血虫,不断游动。 “你以为我出山以来,横行无忌是凭借什么?” “你难道想要对我等出手?本官在此代表益州州牧! 你若真敢放肆,挑衅皇权,州牧大人必将灭你灵台宗满门……” 太史浩上前一步怒吼,死死看着林末。 手上的玉令令牌发出光芒大盛。 “所以……林君末,你走!人留下!我不想对你动手!”太史浩幽幽出声。 轰! 骤然间,风声炸起,变成尖锐的破空声。 太史浩警觉暴起,元神疯狂嗡动,法力远超平日般运转,身上黑甲立即爆发出深沉的黑光。 同时黑甲下,皮肤之上出现一圈圈诡异赤色蚕状纹络: 虫蛹还阳破蝶术! 他双手持枪,条件反射便往前一撑,黑枪蠕动,犹如一条黑蛇,发出嘶嘶诡异的道音。 “你居然……?!” 话没说完,下一刻,空气刹那间凝固! 时间在这一瞬,仿若也失去了尺度的效力, 寒风也好,光束也罢,就连空中飘荡的灰尘,也停在半空中。 太史浩只感觉整个人被周围抛弃了,被这片天地抛弃了, 周围的一切,一切的声音,一切的光线,同时离他远去,同时变得模糊。 而在这种模糊视野中,一道人影慢慢朝他走来,越过天狼军狼骑,站定于他身前。 缓缓伸出手,轻轻附魔在他的脖颈之上。 下一刻。 太史浩便感觉脖颈剧痛,窒息感直冲脑门,心头一阵恶心想吐,一股发自元神的难受与痛楚泉涌而出。 噗! 他自觉张开嘴,一口鲜血直接涌出,而下一刻,视野中,无数漆黑的小虫顺势钻入他的大嘴。 只是一瞬间,他的护身法力,元神,秘术,甲异,统统被摧毁。 脏腑,肌肉,骨骼,元神,齐齐传来一阵虫噬般的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