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的大势永远在滚滚前行。
想要保全自己,想要所谓的纯粹自由与平和,没有足够的力量,那就是奢望。
就如沙滩前的精致沙凋一般,稍不小心,便会被那大势浪潮所淹没,所毁坏。
而如若力量足够,那就不是沙丘,而是礁石。
再是凶勐的骇浪落下,也只能为其附和,为其改变……为其避让。
这也是林末醒悟过来后,所一直追寻,一直渴望的物事。
当然,这种行为传播出去,必然会为人所厌恶,所排斥。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事情到达这个地步,他需要的也不是世人的敬仰,崇拜,友善。
“顺我者昌……你……林君末,你这是要做什么?这是要造反??”
李冕忍不住低声道,一脸难以置信,这种话,太过霸道了,他们这个身份的人,也许也说过。
但都是在占据绝对地位的情况下。
如今,林末居然对他们这样说……这简直就是难以言表的屈辱。
顿时,一旁的一个存在感极弱的女道,直接便站了出来。
其出身金方水观,长相容貌很是普通,因此并不出众,但实力不弱,也是大真君层次。
这次前来,便是为张秀至身死一事而来,本就心中悲愤,听到这,再也顾不得,呵问道:
“你这假和尚,真以为有实力便能为所欲为,就能横行无忌?……我云倪就是死也不会让你的阴谋诡计得……”
“那就去死。”
前者话没有说完,林末便直接抬手便一掌拍出。
庞大漆黑的意劲,犹如浪涛般袭来。
白玉般的手指,于意劲中,犹如擎天白柱,瞬息落下。
恐怖的力量直接将周遭气流齐齐拉动,霎时间,盖在女道身上。
此时,其余人,只感觉浑身战栗,犹如被人以刀架颈般,神窍神意在拼命示警。
一股恐惧与彷徨涌上心头。
轰!
那唤作云倪的女道,反应也是不慢,双手架于胸前,只是毫无作用。
不过半息时间,其便胸膛塌陷,炸开一道无形涟漪,倒飞而出,砸在不远处的一棵一人合抱的大树上,顿时气息奄奄。
一个大真君,居然一下便被打得半死……
原本还准备说些话,扇动情绪的李冕,顿时呆住,而不止是他,其余人,同样一片死寂,没人在敢出声。
“饶你一命,是看在秀至兄的面子,再要下次,本座必杀你。”
林末慢条斯理收回手,轻声道。
他自然看得出对方是金方水观之人。
而张秀至给他的观感其实不错,只不过人太过优柔,而立场也不同,不足与谋。不过人既已死,他并不介意给其一些面子。
林末说罢,环顾了眼其余人。
“诸位考虑得如何了?”
余光看了眼整个人陷入树干,浑身是血的金方水观女道,其余人一言不发。
“佛首需要我等做什么,不妨直说,我等照办便是。”这时,人群中,走出一赤发老者,苦笑道。
“在下洞真门赤魁,拜见佛首。”说着翻出一块令牌,躬身行礼。
“洞真门……?”林末看了后者一眼,没有给对方好脸色。
他虽然与雄元海有些交情,但没深厚到改变自身决定的程度。
“此次杀生大师之死与尔等有关,将身上所携空石戒交出来,以证清白,本座可饶你们不死。”
这是以防形势恶化所做的准备。
这群益州本地宗门大老,个个身价不菲,早在聂婉等人身上,他就领教过了。
“这……空石戒?”赤发老者一愣,一犹豫,就打算抬出雄元海的名头,求情一番。
只是他刚准备开口,便直接林末忽然抬手,无数漆黑色的锁链从其袖口中激射而出。
“佛……?!”
别说赤发老者,就是李冕等人也只来得及提劲抵抗。
只不过大真君层次的意劲,仓促催动下,实在太过孱弱。
不过瞬间便被击破。
一条条锁链化作黑影,狠狠落在众人脖颈处,随后犹如毒蛇般,吻下一口。
众人只觉周身气血一滞,意劲骤然间失去控制。
正待惊怒之时,黑锁又戛然消失。
彷若之前的一切,只是幻觉。
“这是以防万一所下的一些小手段,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座不会滥杀无辜。”
林末扫视周围,看着一张张又惊又惧,眼底还有愤恨的脸,平静说道。
他虽然不愿滥杀无辜,但也不愿作那暖蛇的农夫,干脆先下手为强,谁要是不听话,直接弄死。
“所以……你们的选择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