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
确实比较简单。
随手翻阅了一下。
今日的卷宗是察地司送来的。
察地司类似于前世的国土局,职能为勘探开发周遭附近的资源。
因此卷宗之上,大多记载着附近的地理信息。
比如淮平南侧的灵都群山,哪处又翻出一块灵田。
又比如最近的大工程,下游泰淮江大坝修建可行性调研情报,
还有就是一些关于周遭灵田数,耕地数的年限横向比对,以及灵田再造计划的实施情况等等。
这些信息在外界几乎是很难得到,即使此处只是粗略卷宗,但依然很有用,可以说让林末更快地熟悉淮平。
很快他便沉浸其中。
不知不觉上午便过去了。
而不知是不是因为石琼的缘故,同一处事堂的同事,在下班后,提议给林末接风洗尘。
当然,更多是借此机会看看林末性情到底如何,毕竟同处一办公室,若是性格不对付,平日里会多不少龌龊。
因为日后还有数个月的相处时间,林末倒也没拒绝。
.......
另一边。
宝光坊中,日近傍晚,香客渐渐的稀少。
就连那泛着金光的琉璃屋檐也开始黯淡,上面雕刻的佛龛图像更是不复白日的佛性盎然。
这时,寺庙里的憋了一天的小沙弥,开始从庙里鱼贯而出,说说笑笑地涌入长街。
路上的行人对这见怪不怪,知晓今日是一月一次的休沐。
其中一个长相木讷的沙弥,混在人群中,拐了几个弯,最终从一个巷道钻入一间位于宝光坊口的二进宅邸中。
宅邸里陈设与寻常人家没两样,布局比较老套,从正门进去,便是一堵百鸟朝凤的影璧。
宽大的庭院空无一人,只有一棵不知为何夏季便泛黄的榕树。
树不算高大,但树冠却极密,给人遮天蔽日之感。
密密麻麻的树须垂落,犹如门帘。
风一吹,发出簌簌的声音。
若不是必须来此,万花和尚是一百个不愿来这的。
沙弥叹了声气,缓步上前。
此时正房大门紧闭,屋里亮着灯光,有人。
他上前轻轻叩门。
方才叩了一下,门却直接应声而开,一股子强劲的气流自内向外席卷,一下子便使其栽了进去。
踉跄了两步,万花稳住身形,抬起头,看着映入眼帘的场景,瞳孔不由微微一缩,随后连忙低下头。
此时房间里,铺着猩红色的地毯,其上无甚花纹,单纯的一张兽皮,好似才被剥下来,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
地毯两旁,摆列着几张椅子,皆是人高马大的壮汉,身上气息灼烈,只是大多脸上泛着褐色的毒气泡,密密麻麻,有些骇人。
红毯尽头,一张精雕细琢,上着金漆的木床。
一个赤着上半身,犹如堵肉山的胖子正躺在床上,手里持着根玉质烟枪,张口吞吐着白雾。
呼吸间,白嫩的肥肉挤压,在空气中落成叠叠的肉浪。
自其嘴里喷出的白雾,竟然诡异地形成一个个细小的孩童模样。
仔细听,甚至都能听见凄凄的哭泣声。
“万花见过肉山香主!”
沙弥脸色一凝,弯下腰,低声说道。
“免礼,有事说事,没事就滚,我讨厌你身上的味道。”坐在木床上的胖子眼皮都没抬,懒散地说道。
话音一落,万花顿时脸色一变,只见数双恶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使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却是不敢多嘴。
“禀告香主,奉血身长老之命,那人已被调到驷马坊,是您的地盘,希望您能出把手,顺便将其解决!”
“此事我已知晓,不过我拒绝。”肉山砸吧了下嘴,猛吸一口,脸上露出惬意的神色。
“一个灵犀别院的学员,即使云英那老娘们被打点了,一旦出事,也很有可能牵扯到我这边的生意,你知道的,论及重要性,我这可比你们那重要得多。”
说罢,胖子摇了摇头。
万花摇摇头,此时抬起头,面露微笑:
“香主掌控‘门’,自然重要无比,不过正如您所说,一个灵犀别院学员之死,必然不会死的不明不白,但在驷马坊却不一定了。
驷马渡口接连数州之人,鱼龙混杂,悍匪常有,别说一个学员了,就是那几个院首来此,撞见狠人也会被袭杀,
况且真出了事,找几个替死鬼便是。”
肉山笑了笑,眼睛顿时眯成一条缝,人变得有些喜感。
他拿着烟枪,往身旁的扶手敲了敲,摇头:
“不够,现在正在播撒种子,上一次交易的已经用完了,那位最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