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生意还不错。
到后来帝后夫妻二人便带着随从渐渐避开了些人群,到了附近的官道上,郁秋原本打算先和建安帝再逛上一会儿,谁知没走多久就有太子的人追了上来,说是太子有事找陛下过去,建安帝迟疑了一下,郁秋顺水推舟道:“你先去看看是什么事吧,太子找得这样急,怕是有正事的,我不走远,你处理好了再来接我。”
建安帝有些愧疚:“若今日来不及,下回你再出来好好玩,我让魏甲他们保护你。”
郁秋摇了摇头:“还是算了,你要是不在,我一个人也没意思,你快回去吧,若是早点处理完,咱们今儿还能在宫外多待一会儿。”
她这样乖巧懂事,建安帝还能说什么,当然只有一个“好”字了。
建安帝走了,还给郁秋留下了好些护卫,京城的治安还算不错,但今日来往的人群实在太多,建安帝也担心会有意外。
只是他没想到,这原本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多留下的人手,还真派上了用场。
这事还得从建安帝走后说起,郁秋一个人觉得待着也没意思了,自然是希望早点完成任务,正好建安帝离开,倒是方便了她行动。于是郁秋不着痕迹的往系统给提供她的位置走去,她原本就是有意制造一回和魏昭的偶遇的。
计划很顺利,郁秋在官道旁的路边果然遇见了魏昭,不过魏昭身边还有几个人,看起来像他的朋友,郁秋装作无意间碰见一般,隔着几十米距离正好和魏昭的视线对上,她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身形顿了片刻,然后若无其事的移开了目光。
她似乎正迟疑着要不要掉头离开,却见魏昭已经往这边走了过来,突然脸色一变,郁秋注意到他神色有些慌乱,心下一紧,只觉身后一股劲风袭来,本能的侧开了身子避过去。
郁秋是生平头一回遇到刺杀,而且对方来势汹汹,显然是早有准备,刺客们的身手十分凶悍利落,郁秋身边那么多护卫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可对方人多势众,打起来竟隐隐占了上风。
郁秋大脑空白了一瞬,魏昭等人已经急赶而至,但郁秋本身是没有武功的弱女子,她身边的护卫要保护她,打起来也束手束脚,魏昭自负武艺,平日里带的护卫也不多,这会儿他的好友谢承泽也出了手,但对方看来准备齐全,招招致命,刀锋在阳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寒光。
大家应对不暇,郁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量躲在护卫身后,不给他们添乱,正愁着没人及时救助的话,她说不定真有可能就此丢命,不想这个时候,另一头的路边却使出一辆马车过来,上头坐着的车夫隐隐有些面善,却是魏昭的朋友,众人显然也知道他是来帮忙的,那人经过时伸出一只手来抓住了郁秋的手臂,身后又有人推了一把,郁秋还没反应过来,已经一把被拽上了马车。
陆闻之显然是想救她的,但是没想到的是后面却有一个刺客攀住了马车的后辕跟了上来,在狭窄的车厢内对敌显然更加麻烦,尤其是那马被刺了一刀后发了狂,一下子疯狂往前撞去,郁秋死死拉着缰绳不敢动,身后的陆闻之还和那个刺客斗在一处,突然听得一声惊呼,陆闻之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那马眼看就要冲破河岸上的栏杆了,他返身捞住郁秋,却还未来得及跳车,马车已经整个翻下了滔滔的水中。
不远处听到水声的人已经注意到了,那些刺客显然目标明确就是来找郁秋的,见人已经掉进了河里,后头魏昭发出信号后赶来的救援就要到了,他们也不再恋战,立刻四散逃开,魏昭好不容易生擒一个,那刺客也立刻咬破舌下含的剧毒当即毙了命。
魏昭察觉到他气机已无,当即把人一把踢开,胸中翻涌的怒意无处宣泄,连忙冲向方才马车掉落的地方,可此处河流湍急,那马车和人都被席卷着不见了踪影。
他气急败坏的拍了下断裂的栏杆,脸上的神情冷硬得很,谢承泽也追了上来,见到眼前的场景,心中一颤,魏昭道:“召集人手,沿着河流去找,派个人给我父皇报信。”
谢承泽往后看了一眼:“已经有人去报信了,我先带人手下去找。”
魏昭便没有再说话。
事情发生得太快,也是他们在京中安定了太久,才会应对得那么忙乱,最后刺客死的死逃的逃,只有两个被活抓的也自杀了,好在只死了一个,有一个救得及时,只是一时半会儿还昏迷着,也审问不了。
魏昭留在原地没等多久,就见到了急匆匆赶过来的建安帝等人。
父子俩对视一眼,建安帝此刻也无暇追问他为何在此处了,他已经在来的路上听报信的护卫说了一遍,此刻看了眼那断裂的栏杆,得知还有一个刺客活着,对魏甲吩咐道:“给朕把人救活了,交由刑部陆卿审问,传令下去,封锁城门,加派人手沿岸搜救,若是皇后出了什么事,你等也不用回来了。”
建安帝这些年早已修炼得喜怒不形于色,看起来十分平和内敛,魏甲已经许多年不曾见他这般动怒的时候了,他垂下头去,却发现建安帝落在身侧的手竟有些□□,魏甲只觉心头一震,咬牙应道:“是。”
此番确实是他们失职,如今只能祈祷能平安救回皇后,以期将功赎罪了。
建安帝心头思绪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