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以为嘉仪郡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乐阳公主也没记恨她,便喜滋滋的开始挑选起出席嘉仪郡主及笄礼的衣裳首饰来。
魏昭也得了消息,不同于以往乐阳公主对他的冷淡态度,这回人家也给他送了帖子过来,通常情况下,及笄礼不会请太多外人,尤其是男客,但是魏昭和嘉仪郡主也是表兄妹关系,所以倒也不算太突兀。
乐阳公主显然对女儿的及笄礼十分看重,邀请的人家俱都是世家里最有名望的那几个,连建安帝也赏了好些珍宝与她,作为庆贺嘉仪郡主及笄的礼物。
这样很好,魏昭想,像乐阳公主这样要面子的人,还有什么比在这样的场合让她丢脸更难堪的呢?
于是他提前让人直接买通了郁媛的一个丫鬟,模仿着笔迹给席和安那边送了封信过去,说是想在嘉仪及笄礼那天私下见面说说话,席和安是个有些傻白甜的,半点没怀疑,顿时对自己妹妹的及笄礼也分外期待起来,半点没想过如果在那天出了什么事会造成什么影响。
魏昭把事情安排妥当,到了嘉仪郡主及笄那日,就大摇大摆的上门看好戏去了。
郁媛那日过去的时候,并没有打扮得多漂亮,虽然一开始她是想过要好好表现一下,但后来想想,那可是嘉仪郡主的重要日子,若是她把她的风头都抢了,难保乐阳公主和嘉仪郡主都得对她生出怨气来,所以郁媛最后,也没敢做得太过,只戴了一副时新的白玉头面,虽然漂亮,但也素净了几分。
建安帝虽然没亲自去观看嘉仪郡主的及笄,但太子和太子妃都来了,几位皇子公主基本也没人缺席,毕竟乐阳公主在陛下面前颇得脸面,她女儿及笄,众人都乐意给这个面子。
魏昭是和魏曜一起到的,彼时乐阳公主正在和太子说话,因她是长辈,所以倒不用顾忌许多,见到魏昭的时候,却是比往常要热情几分。
“一会嘉仪行完了及笄礼,我再带她和你们说说话,嘉仪常说,自你们渐渐大了,却是不及小时候亲近了,不过她如今就要及笄,婚事也要相看起来,我总想着,不能让她留下太多憾事。”
她这话说得一副慈母心肠,魏昭嘴角含笑,仿佛听不出半点深意:“姑姑说的哪里话,嘉仪便是日后出嫁了,也还是我们几个的表妹,谁人敢欺负她。”
席和安还在一边附和:“就是,娘,你也不用太担心了些,嘉仪还有我这个兄长呢。”
指望你,我还不如指望个棒杵。乐阳公主脸色有些僵硬,气自己儿子半点不懂的就拆台,还是太子打了圆场:“嘉仪表妹性子天真单纯,孤和几个弟弟,一直把她当亲妹子看呢,姑姑且放心罢。”
太子根本不知道乐阳公主有意把嘉仪郡主许配给魏昭的事,还当乐阳公主真心为女儿担心呢,所以并不介意帮着回护一二,圣人也说了,友爱手足兄弟姐妹,嘉仪是他亲表妹,他是看着她长大的,现在说的话里,便也有几分真心在。
可乐阳公主想听的根本不是这个啊,太子一番好意,她还不能不受,只能僵着张脸笑了笑,没好意思再说其他。
魏昭憋得都快笑死了,面上还能不动声色,只眉毛轻挑了挑,目光往别处看去,以此分散了注意力,才忍住了没笑出来。
郁媛在不远处听着,没敢凑近前来,她这回虽是自己得了帖子来的,但今日这里来的哪个客人身份都比她高,郁媛到底没有多少底气,看着他们言笑晏晏的模样,谈笑间语气举止都带着高高在上的矜贵傲气,心里不由生出几分失落和嫉妒来。
为什么?老天爷既然让她重来了一世,为什么就不能给她换个更好的身份呢?一想到家里大夫人对自己的厌恶,还有她那个贪花好色,平庸无能的父亲,整日只知道和姨娘争风吃醋,小鸡肚肠的母亲,郁媛心里就觉得一阵阵的压抑。
只能说,人都是得陇望蜀的,郁媛还觉得老天不公,却从来没想过,这世上比她身世卑微可怜的人多不胜数。
席和安倒是还惦记着今日和郁媛约好私下见面的事,心里十分期待,见到郁媛的身影后,眼睛顿时亮了亮,乐阳公主心里念着女儿今天的及笄礼,还要招待来往的宾客,因此倒是没心思注意他,也就错过了及时发现的机会。
郁媛见席和安看过来,还朝他眨了眨眼睛,她的丫鬟之前告诉她,席和安给她递了话,说晚些时候要找她过去说话的。虽然对陆闻之动了心思,可那是八字还没一撇的事,郁媛也能看得出来陆闻之现在对她没什么好感,因此,席和安对她的示好,郁媛并没有太过排斥。
她还得倚仗公主府和平昌侯府来给自己添加筹码呢,在永兴侯府里,大夫人几次三番想拿捏她,若没有这些,她也不能轻松应对。等她日后成了亲,妻凭夫贵,倒时候非得让她们好好瞧瞧,她郁媛,就是要比她们都过得好。
魏昭看席和安与郁媛眉来眼去的样子,忍不住勾了勾唇。
及笄礼花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不过准备的很多,郁媛只匆匆和嘉仪郡主见了一面,连句话都没能说上,就被冷落到了一边。好在前段时间,郁媛的女主光环还是有的,她之前还曾意外和付夫人有过交情,这付夫人乃是当今太傅的妻子,是十分德才兼备的女性长者,今日还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