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被叶栗塞了一瓶水，点头感谢，吨吨吨喝了半瓶后一继续立刻又变得穷凶极恶：“别人都不说的原因你为什么不想想？！就跟个傻子一样——你的小脑瓜里到底都是什么东西？！昨天纽约下的雨吗？！”

蜘蛛侠好像又说了点什么，斯塔克倒吸一口气：“不孩子，你忘记了一点，那就是别人都不做而你做了不代表你神勇，而代表你根本没观察出到底发声意味着什么——等我回去我要好好——你必须跟我谈！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再出现在社交网络中——我是法·西·斯？你见过法·西·斯？你个臭小鬼要不是我现在有事情必须在场我就飞回去揍！你的美丽阿姨说话也不管用！”

叶栗被吵得头疼，移开几步斯塔克和蜘蛛侠的吵架之声依旧震耳欲聋。她用手塞住耳朵，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后来对话以斯塔克跟蜘蛛侠约好了打架（？）地点而结束，斯塔克总裁干了剩下半瓶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你说他怎么这么不听话？”

斯塔克简直欲哭无泪：“你到底是怎么管孩子的，带我一把——为什么孔克南以前那么跳现在却这么乖巧懂事？告诉我点什么吧，让我觉得还有救！”

叶栗：“往死里打。”

“这怎么行。”斯塔克立刻说：“他只是犯了一点小错误，不至于被这样的教育。我觉得他的出发点是很好的，就是方式方法有问题。”

所以说刚刚约架的人是谁啊！

叶栗的脸有些麻木地看着他，在斯塔克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复横跳后，非常憔悴地叹了口气。

“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这个想法，但是我看到这个孩子就觉得……或许在他人生的岔路口上，我可以帮他一把。”斯塔克看看远处的天：“我也有需要一个长辈，类似父亲角色来给我……你懂的，指导一下人生的时候，在青春期的时候。”

“那我不太理解，我4岁的时候就已经被我父母教做人了。”

叶栗对煽情议题没那么感兴趣，眼皮一抬：“我倒是可以告诉你我怎么对付孔克南的，不过非常么得感情，你要吸取精华摘掉糟粕，但与此同时效果可能会不好。”

斯塔克：“你先说说。”

“第一，联合他的长辈向他施压，血亲最好；”叶栗说：“第二，让他意识到，你和你背后的力量不可战胜；第三把他从原来的环境和集体中剥离出去，给他新的小伙伴；第四，给他找点别的事做，要消耗大量精力的那种；第五，先紧后松，杜绝一起娱乐后留给他一点接触外界的通道，可控的那种。”

斯塔克的喉咙动了动，很小心地问：“……你想把他变成什么样？”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并不觉得自己有能力吧把他怎么样。”叶栗说：“不惹事已经足够了——你不能指望他做什么更正派的事。”

这有些出乎斯塔克的预料了。

“我以为……”根据孔克南的举动，斯塔克本来以为孔克南是成功地向他们靠拢的：“……你还是希望他成为小朋友的榜样的？”

“他成为不了。”

叶栗耸耸肩：“他不是块好材料，不听话却又想要出风头，对这个世界还没有一个清楚的认识便已迫不及待地想用自己改造它——我很难挑选出一个非常让我满意的品质，说真的，他精神上的进步和身体上的成长完全不同调，已经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哪怕是我也只能尽可能地弥补差距。”

“你对他评价不高，但他却很维护你——他知道你这么看他妈？”斯塔克的表情还是有点意味深长的：“我觉得他会很心碎。”

“很少有人得到我的高评价，如果只要维护我就能得到我的高评价，那么我的任何想法都不会再有价值。”叶栗不为所动：“感情用事破坏一切正常秩序，你有一个集团，你却不明白这些吗？”

“我有公司就要一定懂这些，那我们的总统算什么？”斯塔克嗤笑一声：“你很冷酷，Lily，但这并不是坏事。但我的确有了不少收获——起码我知道了你对付孔克南的方法不值得我借鉴。”

“管理。”

叶栗纠正他的用词：“特殊能力者的管理和父子关系是不一样的——”

斯塔克慌忙解释：“不我们不是父……”

“——感情比讲道理重要，感受比讲得失重要。”叶栗说：“我们可以在任何时候上政治课，但最喜欢的还是听自己崇拜的人讲故事。”

斯塔克语塞，接着微微笑起来。

“多谢。”

人是感情动物。

叶栗必须要重点重申这一点，所以她才会给斯塔克这个建议。

斯塔克是个天才，哪怕看起来再浮夸，依旧可以察觉别人话里话外想要传达的东西——他对此是感激的，哪怕他觉得叶栗对孔克南还会过于公事公办了。

“或许你可以试着把他带到你身边？”他提议：“我想这样他会更聪明。”

“不，他只会死得更快。”

叶栗说：“我们的保密制度可以闷死任何一个不安分的男高中生。而对于一个对这个世界懵懂如同婴幼儿的对象，你很难在高强度的工作面前八面玲珑，还要耐心地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