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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可以突然扣押另外一个大国的船只,要求搜检上面的货物,哪怕没有任何根据。船上的船员断水断粮,却没法得到补给,在环绕着各种飞机舰船的情况下苦苦坚持。
挂着国旗的船在公海上只服从国际法和船旗国的法律,可在光天化日之下,另一个国家无视规则,要对其他国家的移动领土进行执法。
如果说这也不过是比较温和的手段,目的是“不让危险品扩散”。那么误炸别国的大使馆,还声称那是个“意外”,又该如何为它洗白?
而这个意外,还被百般抵赖,没有任何有分量的官员愿意为此道歉,甚至还说出了诸如“你们死了三个人,但我们大使馆的玻璃也被砸破了”的无耻之言。
这原本是他们的错。
在当时的大统领被逼着在吊唁簿上道歉认错后,美国的媒体却在那时候认为他们国家的首领像一个小学生写检讨一样,整个国家的脸面被侮辱了——从那时候开始,很长的时间内,有关中国在美国的媒体上都是一副肮脏下作的形象,还利用这张图片,营造出了对华新一股反对高·潮。
这太下作了,这太无耻了。
孔克南拿着手机,感觉自己在发抖。他不得不深呼吸几次,稳定自己的情绪,但又无法立刻做到。
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叶栗刚刚的表情是那样的。
在读到这些文字的时候,他都几次差点捏碎手机——而真的经历过那段时间的人,又该对当时的状况多么地……
“孔克南?”
唐麒的声音叫回了他的神智,大男生一回头看到茅山骗子,扯出一个笑容,反倒把对方吓到了。唐麒拿出纸巾递过去,看起来有些紧张:“发生什么事儿了这是?栗总骂你了?”
孔克南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呢,唐麒用纸巾在他脸上点了点:“啊,被骂了也不要太难过。要知道,栗总骂你也是因为希望你好。错了就改,咱们男儿有泪不轻弹……”
——我哭了吗?!
孔克南很惊恐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也顾不上别的,吸吸鼻子,用袖子蹭掉了眼泪。
“嗯。”
他糊弄了过去。
不过好像孔克南哭完之后,就长大了不少。
这是大家都有的感觉,尤其是后面他在离港时的记者招待会上的话。
“我想对当时我挂出来的人道个歉,因为无论如何,我不应该利用自己的影响力来做这些。对于任何人来说,发表自己的言论是一种权利。”
他自己提到了这一点,还微微鞠了个躬道歉。还是站直之后,他又继续说:“但我也想说的是,我们每个人在网上的发言和举动,都应该考虑到是否得体和不冒犯到其他人。恶意的揣测对素不相识的人同样也是一种中伤,无论是否有影响力,都应该在发言前提前考虑到后果。”
他删除了当时挂在SNS上的东西,还正儿八经地有了道歉声明。评论区内大部分都是在支持他这种举动的,小部分认为该骂的,孔克南也亲自回复了。
“的确这些非常让人气愤,但是用一种激烈对抗另一种激烈,最终的结果也只是更尖锐的对立而已。我想做的是去看看那里,再让香港的朋友们看看内地,互相更了解,而不是本身就有隔阂,而现在隔阂变得更大。”
之前对孔克南颇有微词的大v对后续的行动还是满意的,虽然依旧有人阴阳怪气“这孩子被铁拳调·教地规矩起来了呢”,也不影响对他的整体评价。当然,孔克南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对他满意,尤其是最开始他怼的那些媒体。
关于这个,叶栗之前提醒过他。
在他吵着要提前走的时候。
“你觉得他们不是同胞?”叶栗往后一靠:“你觉得是同胞的地方——内蒙古,对那里了解多少?”
叶栗之所以会拿出这个问,是因为之前看微博的时候,有人吐槽玩梗,说自己老家内蒙古高考要考放牧和架蒙古包。
后来大家群起而玩之,东北的说自己考做锅包肉小鸡炖蘑菇社会摇和打架、西北的说自己考跳舞挖虫草、沿海地区说自己考赶海捞鱼、四川人表示他们高考考吃辣椒和抓熊猫。
有趣是有趣,不过也的确说明了很多国家内部之间的刻板印象。人生活的地方实际上就那么大,不可能看到所有的一切,因此信息的互联互通是很重要的——只有彼此了解,才能够互相体谅、共情和团结。
破除洗脑包是非常艰难的事情,因为人本能地会懒得接触新事物,并且固守自己已经知道的领域。想要架起桥梁,则需要花费后来者难以想象的努力。
这也是为什么,先驱者是最艰难的。
但是艰难,就可以不做吗?
总要有人去做的。
“我当时想了很多,我也觉得我这次来是有收获的,哪怕中间有了这些小插曲。”孔克南在记者会上想起叶栗的话,挠挠头:“我能感觉到大家虽然不太了解我,但是对我很友好。”
“为什么他们会问出这些问题?当然是因为喜欢你。因为喜欢你,关心你,但又不了解你,所以问出了你觉得很可笑甚至让你难受的话。”叶栗当时说:“感情上你可以觉得不太舒服,但理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