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就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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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蓉查看邮箱,竟然是她老板发送的,里面只有一个坐标,和一个江字。她吃惊,觉得不可思议,但立刻拿给了江枕河。
江枕河和他堂哥江经武已经查了一周,然而这个神秘势力如同百年大树地下盘根交错的根须,查了这么久他们完全没有头绪,难度太大了,简直像大海捞针。
看到楚厘发来的邮件,江经武立刻联系了国际刑警。
楚厘耐心等待着,像是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和拉塞尔每天晒晒太阳看看书,躺在那颗樱树下看看天空,有时弹弹钢琴。
拉塞尔怕她无聊,甚至特地弄来游戏机,两人坐在电视前拿着手柄打游戏。
日子如水一般,轻轻流淌而过,拉塞尔的脸上笑容愈发多起来,人也越来越阳光,多了些少年朝气。偶尔,他也会谈起十一岁那年她救起他的那段时光,楚厘问过他为什么悄悄离开,他只是淡笑道:“因为我不想给你带来麻烦。”
她问起他都经历了些什么,他也只是说,都已经过去了。没打算用残酷的过往来博得她的同情。
很多时候,楚厘觉得,他一点都不像一个十九岁的少年。
就这样等着,楚厘计算着日子,江枕河应该快来了。
下午的天气很好,阳光透过树影打在身上暖暖的,楚厘躺在吊椅上,脸上盖着书。花瓣簌簌飘落,落在书上,她的头发上。
拉塞尔依旧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苍白的指尖轻轻夹落她长发上的花瓣,柔声问:“姐姐,你觉得无聊吗?”
楚厘没说话,拉塞尔继续道:“等再过段时间,我们一起回a国好吗?我也不想一直困着姐姐。”
楚厘忽的心情有些闷,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了没听到。
拉塞尔没再说话,轻轻将毯子给她搭上。
楚厘没想到,她一直等待的那天来的会这样快。明明是她一直期待的,可她却高兴不起来。
系统告诉她江枕河来了,警察在渐渐包围这里。
她闭着双眸呼吸平稳,看似睡着了,实则毫无睡意。门突然被砰的一声打开,灯光瞬间照亮房间。
楚厘一时不适眼前的光线,眯着眼睛看向门口。
白天还阳光温柔的少年,此刻面容阴森的站在门口,一双蔚蓝眼睛里蕴着让人心惊的愤怒与失望,铺天盖地的朝她袭来。
楚厘顿时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拉塞尔一步一步走近她,每一步都让她紧绷起来。
他低头盯着她,凉飕飕的手猛地扣住她的下颌,“姐姐,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你想要杀了我?”
他语气蓦然染上几分疯狂,“我十恶不赦,所有人都可以杀我,只有你不行!——”
门口黑衣男人突然出现,“少爷,该走了。”
楚厘一惊,走?这里有密道?她之前转了很久都没发现。她心猛的沉下。
果然拉塞尔语气森然:“姐姐,你别想离开我。”
楚厘脸色一变,迅速从床下抽出一把水果刀,她用刀抵住他,“我不走。”
拉塞尔脸色难看,眸中被莫大悲哀覆盖,那种浓浓的绝望痛苦让楚厘心惊又憋闷,她脸色也变的难看起来。
“姐姐,为什么?”
黑衣男人见此抽出枪,拉塞尔制止他。他忽的握住楚厘的手,往前走了一步。
锋利的刀尖瞬间划破睡袍,刺入了皮肤,鲜红的血染红了白色的丝绸。
楚厘脑子嗡的一声,想往回收手,裹着她手的那双手稳稳固住她的动作,一点点将她的手中的刀推入自己的身体。
“死在姐姐手里也好,反正活着这么痛苦……”
楚厘被那道被痛苦深情裹挟的眼睛震住,她脑子一片空白,她盯着刀尖,脑子嗡嗡作响,曾经她用刀刺入那道红色身影的画面一瞬间清晰。
她用力想往出抽自己的手,“你放手!你快放手!”她没发现自己眼泪已经淌了满脸,似乎陷入某种魔障中,神情癫狂。
系统急了,赶紧叫她:“主人!主人你快清醒过来!你别这样!他不是莲泱!”
楚厘一个激灵,顿时回神,看到拉塞尔鲜血已经染湿的睡袍,慌乱之下她竟挣脱了他的手。
黑衣男人举枪凶狠的盯着她,手虚虚实实却一直没扣下扳机。
楚厘将刀抵在自己脖子上,语气坚决:“我不会跟你走。除非你想带走我的尸体。”
拉塞尔捂着胸口,唇没有一丝血色,他痛苦的盯着她,“……和我在一起,那么痛苦吗?”
楚厘没回答,手上用力,白皙的脖颈上划开一道血痕。
拉塞尔立刻后退了一步,“姐姐不要伤害自己!”
又一个黑衣男人进来,迅速将一块帕子捂在拉塞尔鼻子上,一把背起他,憎恨的看了楚厘一眼,往楼下走。
楚厘握着刀跟出去,只见他们径直下了一楼,随即消失。
大厅的门突然被打开,楚厘站在楼梯上,握着刀与一双满含担忧的黑眸对上,她似乎松懈下来,软倒在地上。
江枕河冲上楼梯,小心翼翼抱住她,看到她脖子上的血痕,一向信奉硬汉绝不哭的他,眼泪唰一下就掉下来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