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道:“某样工具也好、某个人也好,它的作用是依附于别的人或事物来完成的,比如斧子,要有人来用它劈柴,他才是斧子,这是他的作用。而斧子存在的意义,就是劈柴。”
“你们看,其实文字的本身含义并没有太多不同,只是根据语境、主语的不同,而其本义有了微妙变化。”
“现在我们再说回你们所说的‘人生的意义’。”
林为民正色道:“我明白你们所追求的意义是什么,在我看来,那是有些虚幻的命题。”
“爱比克泰德说过这么一句话‘我们登上并非我们所选择的舞台,演绎并非我们所选择的剧本’,人生从来不是我们能够选择的,或者说不能由我们作为一个个体来完全决定自身命运的。
自然,我们所存在的意义,也并非是能够由我们自身决定的。
在你们为数不多可以选择的机会里,你们要做的应该是,尽你们所愿去追求你们想要追求的。而意义,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应该交给别人去浪费时间。”
林为民说到这里,止住了话题,朝两位大学生露出淡淡的笑容。
“我的理解粗浅了一点,你们听听就好。”
林为民说到这里,一位男大学生站起身来,激动道:“不,林老师,您太谦虚了。我完全明白您的意思,您的意思是让我们不要空谈,而是要实干。”
林为民点头,“你可以这么理解。”
两个大学生低头思忖着林为民所说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整天纠结于所谓的意义,最大的作用就是浪费掉有限的人生。
就像林老师所说的,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去大胆追求我们内心所追求的东西。
彻底想通了林为民的话,两人面上露出几分钦佩的神色,听林老师一席话,真如醍醐灌顶。
“太感谢您了,林老师。”
两个大学生带着感悟和满心的感谢离开了石铁生家。
“为民,还是你厉害。”石铁生感叹道。
林为民笑起来,“我厉害什么?”
“刚才说的多好啊!”
“我说什么了?”
林为民笑的促狭,让石铁生不禁回味起他的话,想了半天,貌似好像也没说什么有用的话。
石铁生诧异的望向林为民。
后世营销号的鸡汤话术,林为民没专门学过,但看多了用起来得心应手。
否定、解构、上价值,无非就是这么一套东西。
要说没用是真没用,可偶尔撒一点确实有激励人心的作用。
石铁生笑道:“可我还是觉得说的挺好的。”
“好处有多少不重要,反正没多大坏处,顺便替你解决了一个麻烦。”
“麻烦倒算不上。”
林为民指着窗户道:“刚才我叔儿可过来看好几次了,想必这些天这种情况应该不少吧?”
“是。”
“你现在这体格子可不能天天搞这种高强度的接待,要不还是挂个牌子吧。”
“挂什么牌子?”
“就写:石铁生很愿意结交天南海北的朋友,怎奈病体不容,闭门谢客,多有得罪。若非事先约好者,请勿敲门。”
“这不太好吧?”石铁生犹豫道。
“身体重要。”林为民劝道。
这时石父走进了屋子,说道:“为民说的对。”
林为民又道:“不说别的,光是浪费的这些时间,就够你写多少文字的了?”
这话说到了石铁生心坎上。
“那就闭门谢客吧。”
石父脸上露出了笑容,对儿子的担忧总算是放了下来。
石父去张罗饭菜,石铁生问林为民最近在写什么作品。
“我还在考虑,脑子里有两个题材。”
石铁生对林为民的这一点感到很钦佩,他的脑子里似乎永远都不愁自己该写什么,而是在犹豫如何写的更好。
“我可以给你参考参考。”
“一个是关于友情的,一个是关于爱情的,你觉得应该写哪个?”
石铁生调侃道:“是像《霸王别姬》里的那种友情吗?”
“当然不是,这次的友情很纯洁。”
石铁生笑着说道:“我想看看你怎么写这个纯洁的友情。”
“行吧,那就写这个。”
两个大学生从石铁生家的胡同走出来,嘴里还在谈论着林为民所说的话。
“林老师讲的可真好,深入浅出。”
“我决定了,要把我们今天的对话写成文章,投到校刊上。”
另一个学生拍手道:“这个主意好,林老师的话发人深省,应该让更多对于人生处于迷茫阶段的同龄人看到他的教诲。”
“那就这么说定了,回去我就写。”
两人说完,带着兴奋激动的心情离开了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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