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号的《人民文学》如期发售,林为民的作品再次占据了刊物的黄金位置,引发了读者们的关注。
两个月前《霸王别姬》的单行本出版,这段期间销售情况一直非常良好,最开始的批评潮早已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如潮的好评。
国文社收到各地书店的反馈,打算这个月进行加印,林为民又可以收到一笔稿费。
这个月《风声》发表,趁着这股热潮,11月号《人民文学》的销售一片火热,有望再创新高。
在一片大好的形势下,《悬崖》的改编消息因为汤国强出演的缘故,也登上了报纸,同样引发了不小的关注。
林为民这个名字,在今年的文学圈里热的发烫。
《钟山》的编辑余兆淮来了一封信,想跟他约稿。也不光是余兆淮一个人,这一年来,林为民接到的约稿信数不胜数,以至于他专门在放置读者来信的书架上开辟了一个约稿信的格子。
面对数不清的来信约稿或者是电话约稿,林为民只能婉言谢绝,一个人的精力终归是有限的。
别人的约稿可以不在意,但余兆淮的不行。
如果不是他当初慧眼识珠发表了《一分钱的事》,林为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
林为民特意给余兆淮打了个电话,接到他的电话,余兆淮很高兴。
今年以来,林为民的名字在他耳边出现的程度已经频繁到可以和其他几位近两年国内炙手可热的作家相提并论了。
最近林为民又在《人民文学》上发了《风声》,这已经是他创作的第三部谍战了,创作效率简直惊人。
余兆淮给他写约稿信也是想试试,他也知道林为民现在的忙碌,全国多少刊物想找他约稿呢。
“是是是,现在确实忙。就写篇短篇,您多理解。好好,再见!”
林为民在电话里答应了余兆淮写个短篇发在《钟山》上。
放下了电话,他有点头疼,该写个什么样的短篇呢?
既然答应了人家,总不能糊弄了事。
他在脑袋里淘来淘去,暂时没有想到好点子,只能把这件事先放到一边。
反正作家嘛,没灵感了,等个一年半载也是正常的事,都可以理解。
回到办公室继续工作,依旧是在一堆来稿当中淘金。
有一封作者来信引起了林为民的注意,这封信并不是投稿的,而是跟编辑部讨论关于稿件的返还问题。
大部分的作家写完稿子通常只有一份手稿,都是寄给编辑部或者出版社了。这年头返还手稿的编辑部不是没有,全国独此一家——《收获》。
《收获》返还手稿这个规矩是巴老定的,也成了编辑部的特色之一。
来信的这位作者不算是名气大的作家,只是在《当代》上发表过两篇短篇,也是业余作者,他在信里说自己天赋平平,一辈子能在《当代》这种级别上的刊物发表作品的机会不多,非常希望可以将那份发表的作品手稿保留下来,以作纪念。
林为民看完信有点感触,每一部作品对于一个作者来说都是孩子,孩子发表在知名刊物上自然是功成名就,但如果这个孩子因此回不了家,也是一种遗憾。
赶上第二天编辑部开会,林为民便把这件事提了出来。
返还作家手稿这件事已经不是有作者第一次反应,也不是有编辑第一次提出,但这无疑会增加增加编辑部所有工作人员的工作量。
最大的问题是稿件的保存工作,谁也不敢保证稿子在编辑部期间是否会出现损坏或者遗失的情况,如果承诺了退还手稿,一旦出现损坏或者丢失,对于作者来说就是一种毁约。
同事们讨论了半天,大家各说各话,并没有达成统一意见,最大的障碍在于,返还手稿并不是大多数编辑部或者出版社的选择,大家都是随大流而已,不犯错就好了。
有人还提出了一个论调,那就是这么做未免有拾人牙慧的嫌疑。
国内现在就《收获》有返还手稿这个习惯,编辑部的同事们虽然不说,但大家都知道《当代》的目标就是要做全中国最优秀的纯文学刊物,《收获》是挡在大家面前的一座大山。
现在要学习《收获》返还作家手稿,感觉平白就低了《收获》一头。
主持会议的覃朝阳见这样的讨论迟迟没有结果,敲桌子打断了大家的讨论,“这样吧,大家表决一下,看看要不要推行这个举措。”
众人没有说话,默认了覃朝阳的办法。
林为民见状举起了手,按照刚才大家的争论,这件事大概率要被否决,他打算争取一下。
“主编,我有话说。”
覃朝阳点到林为民,“说。”
林为民望着周围的同事,开口道:“我特别理解大家刚才说的难处,我也是咱们编辑部的一员,你们刚才说的麻烦也好、影响也好,我都承认,但我想说说我的看法。”
他将手放到双手放到桌子上,上身前倾,神色庄重。
“我想问问大家,我们《当代》的目标是什么?”
面对林为民的提问,大家并没有说话,而是用眼神告诉了他。
林为民自问自答道:“没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