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环境,好的福利待遇,好的发展,都让人南省人民觉得非常满足,生活幸福。
但不是人人这些年都过得很幸福,至少……江城不是。
叶白芷当初下令日日拉着他跪在叶成军的墓前,这一跪,就是三十三年。
江城已经头发花白,整个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这三十三年,他吃不好,穿不好。
但看守他的人不允许他死,他生了病,会得到最好的治疗,等到病好,依旧每天跪在叶成军的墓前。
早些年,他心里满是怨恨,他看着墓碑的眼神也满是恨意。
他想,以叶白芷现在这样的性格,在这样的乱世当中,又能笑傲多少年呢?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她无疑是最完美的领导者。
她不仅笑到了现在,还让全世界都听她的话!
时间一年年过去,他的年纪也越来越大了。
他仿佛已经没有了任何情绪,只是呆滞地看着墓碑,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人在意他在想什么。
看守他的人换了好几批了,都是南省的兵,都会用鄙夷的视线,来看待他这个南省曾经的罪人。
十年前,他的腿已经跪废了,每天都是被抬着来的。
最近,江城能够感觉到自己终于要死了。
这些年,他想尽了办法,都没能死成,而现在,他的生命终于即将走到尽头。
“让我见见叶白芷,见见江小……叶天!”江城沙哑着声音,看向看守自己的人。
那人毫不犹豫拒绝。
江城:“我快要死了,他们一个是我曾经的妻子,一个是我曾经的儿子,他们或许也想再见我一面……”
那看守的人有些迟疑,最终顿了顿,还是去帮忙通报了。
-
叶天收到消息时只是微微皱眉,随即想了想,他前往实验室。
叶白芷的实验室,他是唯一一个可以随时进来的。
将江城要死的消息告诉叶白芷,他偷偷打量她的脸色。
白芷有些诧异:“他还没死吗?”
叶天:“……”
他嘴角忍不住微微扬了扬,声音却是和她一模一样的淡淡道:“也快要死了。”
白芷:“哦,埋远点,别脏了我爸的墓地。”
“你要去看他吗?”叶天又问。
“我为什么要看他?”白芷诧异地看着叶天,“怎么?你想去看他?”
她只是好奇,并没有任何不愉快的情绪。
就算叶天回答想,她显然也不会生气。
叶天见此,微微有些失望,却只是摇摇头:“不去。”
-
于是,江城这边很快就收到消息——
“叶帅和叶副官都不见你。”
江城一愣。
他猛地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腿已经废了,又倒在地上。
他喃喃:“他们怎么不想见我?他们难道不恨我吗?他们难道不想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吗……”
不管是喜欢还是恨,总好比被人遗忘更好。
他们不见他……
是他们根本都不在意他!
这个念头让他心如刀绞,躺在雪地里面,痛苦呻.吟出声。
雪缓缓下了起来。
不知不觉,江城感觉脸湿润了。
冰冷的雪落在了脸上,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就到这儿了。
微微张开眼眸,只能看到满天的雪花,南省很少这样下雪,但北省每年冬天,都会下很多很多的雪吧。
他在南省,而他们在北省。
视线回落,眼前是他看了三十三年的墓碑。
上面,叶成军严肃着一张脸。
叶白芷说得对,都是借口,全都是借口,叶成军对他其实只有恩,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仇恨。他对他出手,所谓的报仇,只是给自己的野心找借口。
他那时候,心中只有权力和**。
可偏偏……
他机关算计,却什么都得不到。
叶白芷比他更适合当一个大帅,如今的民国,如今南省,是他曾经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模样。
就连叶天,也比他更加适合。
江城想到前段时间生病住院,离开时候在大厅看到的新闻报道——
是回放叶白芷和叶天曾经同时出现在一个公共场合,他们明明长得不像,却有一模一样的气质和气场。
叶天完全是按照叶白芷长的。
这么多年了,他们始终互相信任,叶白芷不曾因为他薄待叶天,叶天也不曾因为他,和叶白芷有别扭。
脑袋越来越来沉了。
江城知道,这辈子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但这一刻,他又觉得好像不是那么重要……
因为,在他生命的尽头,他脑海中出现的从来不是叶帅和叶天的脸,他们于他而言,其实很陌生。
他脑海出现的是掀开盖头,那个笑靥如花的姑娘,以及躲在走廊柱子后面,偷偷看他的小家伙。
他那时候,看着笑靥如花,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姑娘,也曾眼神温柔了下来。
可那个时候,权利**将这一切全都掩盖。
如果他不曾有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