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
这两个人,几乎将阴谋学的精髓都发挥到了极致!
乌小蛮却没想得那么深入,道:“既然你也预测出他们设下的阴谋埋伏,那索性也在这待着,不往里面跳就是了。”
“关键是,他设下的不是阴谋,而是阳谋。”余闲揉了揉眉心,语气透着一缕疲倦:“如果傲梅公真的被他引过来了,试问,我难道还可以在这置之不理嘛。”
“……”两女一时语塞。
“还有,厉无极也知道我很想解决他这个心腹之患,免得办事的时候,有人在背后放冷箭。所以,他等于将自己作为诱饵,引诱我和傲梅公前去会一会他。”余闲继续补充道,进一步烘托出厉无极的城府可怕:“或许,厉无极故意传给燕幽府的消息里,还有我遇难的假消息,傲梅公心系我的安危,很可能会亲自动身前来。”
“那还等什么,赶紧用传讯玉简提醒傲梅公吧。”宁云心催促道。
余闲从口袋里掏出一块传讯玉简,尝试将意念渗入到里面,但下一刻,他就摇了摇头。
“意念散发不出去,想必这里到燕幽府的路上,被厉无极用意念阻隔了。”
这也是传讯玉简的一大弊端。
两个人以传讯玉简为媒介,用意念取得沟通的时候,如果周围或者中间也有人释放意念,就足以干扰乃至屏蔽意念的传输!
由此可见,厉无极应该就在燕归镇和燕幽府中间的某个地方,提前挖好了一口深坑,等着自己和杜隆一起往里面跳!
退一步说,即便讯息传到杜隆那,也是然并卵。
因为杜隆也很想消灭右贤师和厉无极这两头雪原的饿狼。
现在人几乎都堂堂正正的出现了,杜隆又岂会甘心错失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
“只是不知道,厉无极会设下怎样慎密的圈套,招待我和傲梅公呢。”余闲不禁萌生了一丝好奇。
……
燕归镇到燕幽府之间的官道上有一处驿站。
驿站外摆着一张简单的篷子。
篷下摆着一张桌子。
桌上摆着一副炭火炉。
“哇,煮熟了,好香啊。”
厉无极用右手掀开了炉盖子,看着被沸水浸泡的肉块,闻着扑鼻的香味芬芳,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
大冷天的户外,他仍旧是往昔的那副装束,身着青袍,面貌粗犷,披头散发、额绑头巾,显得桀骜不驯。
而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戴着独眼龙眼罩、脸盘皮肤呈现灰白的光头,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他用仅存的那只眼睛,看着厉无极空荡荡的衣服左袖被寒风吹得飘荡摇曳,眼中闪现出不知名的情绪。
“右贤师,说起来也是有趣,我缺一条胳膊,你缺一只眼睛,相对而坐,吃着这只缺了角的鹿,颇有些耐人寻味啊。”厉无极似乎注意到了光头的眼神,玩味一笑,但明明他的目光一直紧盯着炭火炉。
“但唯独可惜,这只鹿那么可爱,却要被我们拿来满足口腹之欲,未免残忍了些。”这位险些引发天下大劫难的叛匪头目,还是那般的神神叨叨。
右贤师咧开嘴角,嗤笑道:“无极教主看尽世间百态,尝尽人间百味,怎么还会在意这些无稽之谈。”
“我不是在意,而是在反思,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反思。”
厉无极夹起一块鹿肉,神情既虔诚又严肃,“从这一锅鹿肉,就可以窥见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事实上,我们人族的身体乃至灵魂深处,都烙印着这个法则,这伴随着人族的出现,直到如今,又延续未来。”
右贤师听得心累。
早听说过厉无极是个话痨,张口闭口,都是一些天马行空的奇思怪谈,搞得比圣人还圣人。
但他还不能打断他,否则他会很生气、更来劲,继续说个没完,直到把你说得心服口服举白旗。
索性,右贤师跟手下打了个手势,那手下就从旁边的锅炉里取出用热水温好的酒壶,端到了桌上。
右贤师一边自斟自酌,一边观雪赏月,倒也不失惬意。
只是耳朵旁,萦绕着厉无极的絮叨,好似苍蝇嗡嗡。
“我很早以前就好奇过,人族究竟是怎么来的呢?很多人都说我们人族是天道创造的,但我觉得这个解释并不妥当。你想啊,天道创造了万物,可天道又是视万物为香火畜生的,对天道而言,我们人族,和这只死去的鹿,以及无数动物,本质上其实都是一样的。”
厉无极凝声道:“所以我有理由怀疑,我们人族最开始,也是茹毛饮血的动物,跟无数动物生活栖息在丛林里,从而领悟了丛林法则。”
对于这个新奇乃至离奇的观点理论,右贤师突然来了些兴致,问道:“那为何,独独只有我们人族从万物中脱颖而出呢?”
“这就说明了我们人族的优秀。”厉无极指着已经被寒风吹凉的鹿肉,迟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