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特抢先站了出来,他脸上还残留着充血过后的微红,乱糟糟的头发这会更是四面八方地支棱着,胸脯急促地鼓动,像是气得快炸了。
“先生,”他语速很快,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锐,布莱克担心地看了他一眼,“我得先承认,我昨天晚上违反了宵禁,麦格教授已经为此扣了格兰芬多一百分。但是当时离开公共休息室的还有两个人,就是她们——斯托纳和斯卡曼德。”
波特用手一指,直直地对着梅莎的脸。梅莎微微偏头,安静地面对他的指控。斯内普皱眉,轻哼了一声。
“先把手放下来,波特先生,这样不太礼貌。”邓布利多的声音很温和,语气却有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波特悻悻地放下手。
他似乎怕邓布利多不把这个当回事,抬高了音量强调说:“昨晚我们在门厅撞在了一起,斯托纳趁机抢走了我的隐形衣,她和斯卡曼德正是披着我的隐形衣才躲过了费尔奇——好吧,费尔奇先生。今天我想找她们要回隐形衣,但她们并不承认拿走了它,她们不愿意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先生,她们两个是卑劣的强盗!小偷!骗子!”
“小心点说话!”哈罗德怒而喝道,“菲菲才不会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说着他看向菲菲,求证般地说,“是吗,菲菲?”
菲菲飞快地瞥了他一眼,直截了当地回答:“我没拿。”
哈罗德立刻露出了“我就知道”的高兴表情,听到波特发出嘲讽的怪声,他狠狠地白过去一眼,又用期待的眼神望向邓布利多,像是期待校长能主持公道。
“斯托纳小姐,你有什么想说的吗?”邓布利多注视着梅莎,和善的语气听不出偏向。
梅莎与邓布利多对视着,平静地说:“现在是需要我证明自己没有拿吗?遗憾的是我没办法证明。如果您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我的寝室搜查,或者,需要现场搜身吗?”
邓布利多不急不忙地说:“不,不,斯托纳小姐,别把事情想象得如此可怕,这里是学校,你是我的学生,没有人有权利用对犯人的方式对你。”
“事实上,她就是犯人!”布莱克插话,波特在一旁重重点头,“我和詹姆都亲眼看到斯托纳拿走了隐形衣!”
“我——我不这么认为。”一道颤巍巍的声音也插了进来,众人转头,约恩煞白着脸,鼓起勇气般地继续说,“昨晚,我和梅,还有菲菲,我们约好一起做天文课作业,从头到尾我们都在一起,我送她们回的寝室,不管是梅还是菲菲,都不可能拿波特的东西。”
说着,约恩从口袋里掏出羊皮纸,它已经湿透了,上面的墨水糊成了一团,但还能勉强看出一点星象轨迹的图画。
他的说谎水平提高了。
梅莎有些意外,也很无奈。
他这个自作主张的谎言把她的计划都打乱了。
“胡说!”波特和布莱克同时叫了起来,表情既震惊又愤怒,“你根本不在!”
“我在哪里我比你们更清楚。如果你们坚持认为我不在,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你们碰到的根本不是梅和菲菲。晚上的城堡光线昏暗,或许你们看错了人。”
约恩嗓音纤细,语气却十分坚定,波特和布莱克被他说得一愣,互相看了一眼,竟真的自我怀疑了一瞬。
但很快,波特就反应过来。“不,我敢肯定,就是她们。”
“看来双方各执一词。”邓布利多苦恼般地叹了口气,“你们呢?伊万斯小姐,卢平先生,斯内普先生,你们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莉莉连忙解释:“我不知道他们说的隐形衣是什么,我只是去劝架的。”顿了顿,她又说,“但——我觉得,梅不会做这样的事。”
盲目的信任。梅莎心说。为什么要信任一个根本不了解的人?要是过后又对她感到失望,难不成又要算她的过错?
卢平跟着说:“我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停了停,声音不太有底气,“我相信詹姆和西里斯不会无缘无故地污蔑谁,但我也不认为斯托纳和斯卡曼德会有偷盗的行为,我想,或许,可能他们之间确实存在着某种误会。”
周全的讨好。梅莎评价。到头来只可能一个也没讨好成。不过没关系,他总会在某一天发现自己必须做出选择。
邓布利多点点头,望向了目前为止唯一没说话的人。
“你呢?斯内普先生?”
斯内普向梅莎投以意味深长的一瞥。
“除非写着詹姆·波特名字的隐形衣现在从她身上掉下来,不然我不认可任何一项针对她的指控。”他淡淡地说。
不分青红皂白的袒护。梅莎暗自一笑。说不定是因为对面是他同样厌恶的两个人,所以他才替她帮腔?
邓布利多没说话,他十指交叉抵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安静下来的办公室立刻开始弥漫某种紧绷和焦灼的情绪,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逐渐沉重起来的压力。
过了会,邓布利多开口:“斯内普先生说得没错。在没有实质性证据的情况下——噢,请别激动,波特先生,你和布莱克先生的话不能算证据,我不能单凭你们的一面之词给斯托纳小姐和斯卡曼德小姐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