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吧,他的心里是巴不得这群人立马滚蛋的,毕竟只有他们滚蛋了,自己才好去死崽子那里要好处不是?
天知道那一屋子的东西,还有死崽子手里指不定有多少的银子,它们是有多吸引人。
他是老子,死小子是儿子,儿子的东西,不就合该是他当老子的么?
面对接连的挽留,赵捕头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可是明眼人,明眼人看面前惺惺作态挽留的父子俩,赵捕头一脸的似笑非笑,视线不断的在两人身上来回流转。
这老头身上的衣裳,还有这儿子脸上的抓痕?啧啧啧……身为经年的老捕头,他什么场面没见过?
这红痕的来历,他们都懂!不就是娘们给挠的么,可真是……让他们说什么好呢。
再一对比昨日游街,二郎这孩子当街对自己说,家贫要卖药养家的祈求;
再回忆起刚刚搬东西时,两孩子住的空荡荡的,连条板凳都无的落魄小屋子;
再看眼前老头儿身上,这还是细棉布的**成新衣裳;
再看身边,俩小孩身上的破衣烂衫……
明眼人赵捕头不禁勾唇啧了一声,不由深深同情的抬手,轻拍着宋兴林的肩膀上,一脸的怜惜。
“二郎你也不容易,叔的家在哪,你是知道的,以后若是有事,二郎只管来寻叔帮忙。”
这一屋子的所谓亲人,老的老,父的父,他们眼底的贪婪与献媚,自己看的分明,倒是没一个人问一声,孩子打虎有没有伤着,有没有遭罪……
这还是个孩子啊,他也太难了!
说实在的,先前见这俩小孩得了这么老些的东西,再一想到衙门里传的他们得了那么老些的银子的传言,他起先是看不上这娃塞来的五两银子,心里只觉的太少了些的。
眼下这般看来?
赵捕头也不推拒了,毕竟要不是知道宋兴林的底子厚,按照平常,他们累死累活,一个月也不一定能一下得五两的好处。
其实五两说来也真的不少了。
于是,赵捕头准备再将手里银子推拒出去的动作蓦地顿住。
这银子,他收了。
见对方收了银子,宋兴林心下一松,倒不像是老头跟渣爹一样的挽留,他朝着赵捕头拱拱手,笑着应答。
“嗯,赵叔的话侄儿记住了,此回城里路途远,天色也不早了,叔伯们公务在身,侄儿也就不多留诸位了,走,我送叔伯们出村。”
赵捕头收好银子点点头,另外六名衙役见自家头收了银子,他们心下一喜,也纷纷笑着回应,“好,二郎以后若是得空上县里,定要去衙门找我们说说话。”
宋兴林抱拳,“那是自然,有机会,侄儿定会去叨扰各位叔伯们的。”
两厢说着话,宋兴林比着请的手势,直接越过了一家之主的宋保长,还有满眼算计的宋二发送客。
因着心里太了解这一屋子狼的贪婪尿性,宋兴林转身去送客前,他还不忘了叮嘱于苏。
“鱼鱼,我去送赵叔他们走,你就留在屋子里,好生的把东西规整规整吧。”
于苏点头,很是认可小相公的这个决定。
她也把自己跟小相公一离开,哪怕就一会会,自己这屋子搞不好就会被人搬空,毕竟诱惑太大,怕是连锁头都锁不住,便从善如流的点头应承,只在小相公说话时乖巧应了,还跟赵捕头几人福了福身算是送客了。
直到目送小相公带着人离开,都没等人走出阴巷,站在门口根本没出去的于苏,察觉到暗地里朝着自己这边投来的诸多目光,她二话不说,咣当一声快速关门上栓,让一众偷窥的视线一滞,也让还走在阴巷的赵捕头等人一顿。
再度抬脚时,赵捕头等衙差看向宋兴林的目光都充满了同情。
这俩孩子真的是太不容易了,这还是在自己家呢就得这样,要是出去了……想想刚才村口的那一幕幕,赵捕头再度叹息一声。
“二郎啊,这又是上山又是打虎的,接连辛苦了几日,想必你也累了吧,好孩子别送了,你回吧,叔这就走了。”
出了阴巷,越过前院,到了宋家大门处,一脚步出大门的赵捕头等人就拒绝了宋兴林的再相送,对方这是好意,是让他赶紧家去护着小堂客呢,毕竟就他们一眼看去,便没少看见贪婪的恶狼,宋兴林也领情,就把人送到了院门口。
赵捕头几人话说的实在,动作也果决干脆,一点也不是客气话,出了大门简单寒暄辞别,七人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眨眼就消失在了宋家的大门外,匆匆往村口奔去。
至于这一行人会在村口再遇到什么,这就不是他宋兴林该管的事情了,他深信,人家赵捕头心里有数着呢。
转身回院,把停在院门边的地排车拉回一旁的偏刹放放好,昨夜县里下了磅礴大雨,满山村这边的地界虽然没下,可也保不齐今晚或者明日不下。
这可是好兄弟家的车子,回头还得去还呢,轮子都是人家王伯新打的,可不能糟蹋了。
收放好地排车,宋兴林拍拍手就要往后头自己屋子里去,结果才走过阴巷,身后以及前头后院就传来动静。
宋兴林顿住脚步侧耳倾听,发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