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兴林也是爽气,干脆利落朝着县令抱拳一揖,口中道谢,而后就在县令温和与慈爱……好吧,的确是慈爱,照他眼下这年纪,要做这打虎英雄的爹也是绰绰有余的。
在县令温和慈爱的目光中,宋兴林一手牵着于苏,一手揽过挂在地排车扶手上的背篓一把背起,这才跟在领路的赵捕头身后,来到摆着伸冤鼓的县衙外站定,任由积极去后堂抱来红绸的衙役在自己身上捣鼓。
一番忙碌,等宋兴林低头看着自己胸口处,由带着闷味的旧绸扎出的硕大红花时,一队带着锣鼓的衙役已经在他前头站定。
说真的,这样的风头自己根本没想出的,实在是太那什么了好不好?
没见着身边的小堂客连眼睛里都是幸灾乐祸,笑的豁牙都露出来了么?
“鱼鱼!”,宋兴林不由怨念的加重语气。
急急躲开某人伸来的手的于苏坚定摇头,权当没听到某人那无可奈何的怨念小模样。
妈呀,真的是无法接受啊!
她才不要跟他站一起,还在胸口傻兮兮的戴朵大红花,还要以这个样子去出街,想想都尴尬好吧。
“小哥哥,我觉得你还是把背篓给我背吧,一会我跟你后头游街的时候,看到药铺子我正好去把天麻给卖了。”
宋兴林哑然:“我们说好在一起的呢?”,自家堂客不会这么没义气吧?
于苏看着小相公惊恐傻眼的表情,她极力忍笑,“咳咳,那什么,我这不是怕小哥哥你忙着出街……”,看到某人恼怒瞪来的目光,于苏赶紧改口,“额,我那不是怕一会小哥哥你忙着游街没空么。”
“就是游街,我也有空!”
面对某人的咬牙切齿,于苏一点也不怕,她还胆大包天的伸手上去扯人家背着的背篓,一口咬定,“小哥哥,你真的没空,刚才县尊大人不都说了么,等你出,阿不,是等你游街回来,大人还要请你吃打虎庆功酒呢,相信我,你真没空,而天麻却不能等……”
“不能什么不能!”,趁着作恶小手伸上来试图抢夺他的背篓之时,被气笑了的宋兴林果断一把抓住,一拉一带,于苏就落入了他的铁胳膊之下。
被宋兴林用胳膊死死的勾住,于苏就看着这货朝着自己龇牙。
“鱼鱼,我们是夫妻!既是夫妻,那就该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男人我打虎游街,怎么能少得了让堂客沾光呢?乖,县尊大人不都说了么,让我们夫妻同去,这可是县尊大人的命令,你敢不从?乖啊鱼鱼,我们一道。”
说着话,宋兴林不由分说的拉着于苏就走,根本不给于苏一点反抗的机会。
至于被拖着走的某咸鱼,嘴里还一个劲的喊什么,“天麻,天麻……”啥的,宋兴林浑不在意,只一口咬定,“没事,天麻什么的,一会游街看到药铺,我们就一道进去卖,到时候呀,指不定人家掌柜看到我们是打虎英雄,还能给我们个高价不欺我们呢。”
于苏……
回应傻眼于的,是宋兴林招呼赵捕头的声音,“有劳赵捕头,我们就开始吧。”
声音落下,赵捕头一挥手,鼓声起,铜锣响,英雄出街,百姓夹道欢迎……咸于小苏无奈,只得低头努力减少存在感。
艾玛,躲来躲去,这社死的场面竟是躲不掉啊躲不掉……
努力低头,一只小爪子死死被宋兴林抓住的于苏不知道的是,宋兴林这般强迫她出街,其实心里还有一道盘算。
先前城门口被小头目盘查堵路,被指出她是通缉令上通缉犯的事情还历历在目,那样的危机,他宋兴林这辈子不想再经历一次,所以这才脑子一转,迅速的有了眼下这般的取舍。
书,他宋兴林没读过;大道理,他也不懂几条;再没文化,可是有一条,他就经常从闯南走北的亡故师傅拿听到过。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觉得,自己再是藏着掖着,也没有完完全全把堂客暴露在世人眼皮子底下来的保险。
你想啊,他的堂客首先是小孩子,小孩子就没有大人的复杂心思,自然就不会有人想到,堂堂通缉犯,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人前,还敢在县里游街示众,越是暴露,越是明目张胆,才越是没人把堂客往通缉令上联想;
再一个,让堂客跟随一道游街是县尊大人的命令,他们不得不听不是么?更不能明目张胆的阴奉阳违不是么?毕竟万一一个不好,反而惹来怀疑怎么办?
退一万步讲,便是有人曾经见过自家堂客,觉得她眼熟的,也得考虑考虑,自己这个被通阳县令表彰了的打虎英雄吧?
且能单枪匹马的除去这么大只的恶虎,即便有投机取巧的成分在,他的武力值也是不能轻视小觑的吧?
但凡自己让人有那么一丝丝的忌惮,他就能护住堂客一时,就能有所防备。
没见过啥大世面,甚至还没有经历过人生险途的宋兴林,仅凭着他那一点小精明,凭着心里这两点不成熟的想法,这才有了现在强硬的拉着于苏一起游街,而不是把她藏在身后遮遮掩掩不露头的做法。
事实也果然跟宋兴林心里想的一样,他们夫妻这一大方的露脸,加之城门外那小头目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