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涛见沈重义叫都叫不住,头也不回地走了,气得全身发抖,深悔当初把他拉了进来。
这个沈重义本就胆小,一年才贪那么点银子,有点风吹草动就怕的要命。要不是他听到查账的风声跑去找自己,没准三姑娘就不会怀疑上他。
对文涛和许慎,叶雅茗可没那么仁慈了,官府的差役来时,直接把他们交给了官差。
文涛和许慎在沈重义走后就慌了,文涛一直在对叶崇明打感情牌。叶崇明一想起这两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弄鬼就呕得紧,怎么可能被他再蛊惑?直接用话把文涛堵得说不出话来。
最后文涛和许慎入狱,沈重义在做了人证、又把贪墨的钱悉数吐出来后被赶出了叶家。
他是集香楼的账房,临安城进过集香楼喝茶的人都认得他。这会儿进了府衙上了公堂,他跟文涛、许慎一起做假账贪墨叶家钱的事,就算叶家人不说,也自有差役帮他传扬开了。
最后临安城没人敢雇他做账房,他只得带着一家老小迁去了无人认识的地方过活。
当然,这是后话了。
在文涛等人被官差押走后,叶崇明问叶雅茗:“除了这三个账房,京城的两个账房也有问题?其他管事呢?”
叶雅茗道:“京城那两人的问题没那么严重,不过到底如何,还得官府审了文涛才知道。其他的管事虽有犯错误的,但能看得出不是有意的,问题不大。”
叶崇明微松了一口气,继而又发起愁来:“你那里有什么合适的账房吗?除了姜先生,还得再找两个账房补上空缺才行。”
叶雅茗摇头:“这事我不能插手,否则就真成我用自己的心腹替换您的人了。”
“府里下人没有能独挡一面的。外面雇佣的,我又担心遇着文涛和沈重义这样的。”叶崇明叹了一口气道。
文涛和沈重义为何贪墨,不用问叶崇明就知道是财帛动人心。
叶家的银钱出入极大,稍微漏一点出来,就够普通人家过得极好了。
“一个岗设两个人,一个管钱一个管账,钱和账要能对得上,这样能互相监督,不易犯错。”叶雅茗道。
她初穿越过来,知道集香楼和茶坊这种地方,账房先生竟然是又管钱又管账,钱的出入数目还挺大,她就知道定然会出问题。
只是一无证据,第二时机也不到,她便隐而不发。
现在问题暴露出来,那自然是出纳和会计都给安排上。
叶崇明想了想,一拍桌面:“这个主意好。”
“另外,我打算给他们进行轮岗。每年轮岗一次。即京城集香楼的账房跟临安集香楼的账房对调。新账房接管老账房的账时,要查清楚他原先的账目,否则一旦出了事,都算现任账房的责任。等咱们另两个茶馆开业,就四个地方一起轮。”
“子默和齐公子如果愿意,就把徽州、闽州那边的茶楼也纳入其中,一起轮岗。至于地域家眷等问题,到时候再来协商。”
叶崇明想了想,大为赞赏:“这个主意好。”
如此一来,接任的人怕自己替人背黑锅,自然要先查清楚前面人的账再接手。而前任担心有问题被查出来,导致自己被辞退,平时算账会十分小心,过后也会自查。
如此一来,就算没有专人查账,也万一无失了。有问题也能及时发现,不至于酿成大祸。
料理了账房的事,第二日叶雅茗正要去看看即将开业的茶馆,就收到一张帖子,齐夫人邀请她去齐府一叙。
她去了齐府,给齐夫人见礼:“齐夫人。”
“起来,快起来。”齐夫人笑道,“叫什么夫人,叫姨母便是了。”
叶雅茗倒也不忸怩,干脆利索地改口:“姨母。”
“来,快坐。”齐夫人拉着叶雅茗坐了下来,打量了她两眼。
此前叶雅茗虽然跟陆观弈定亲,但齐夫人并不知道外甥定这门亲事,是为了解除困境还是真心想跟叶雅茗过一辈子。即便他是喜欢叶雅茗,但这种喜欢谁知道有多久呢?没准这一去边关,回来后他的想法就变了。
她生怕两年后陆观弈会改变主意。为免多生因果,便一直没有叫叶雅茗过来见上一面。
不过叶雅茗的礼数都一直十分周到,逢年过节都会派人给她送上一份礼。这礼中规中矩,既不轻慢也不太过贵重,分寸拿捏得极好。再加上齐霁是个叶雅茗吹,时常在父母面前说叶雅茗如何厉害,齐夫人对叶雅茗既好奇又天然地有几分好感。
现在皇上赐婚,她自然要叫来见上一面。
这会儿看到叶雅茗容貌迭丽,气质出众,举手投足不卑不亢,落落大方,齐夫人不由暗自点头。
“我跟姐姐的感情极好,也一直把子默当成儿子看待。现在看到他即将成亲,我这心里着实高兴。”
她看向叶雅茗:“现如今子默父子俩都在边关,京中成亲事宜,子默便托了陆三老太爷和三老太太帮着操持。他们不知你喜好,便派了人来,让我跟你家沟通。”
说着她笑了笑:“这件事本来应该跟你母亲商议的。但我觉得与其拐一道弯,还得你母亲去问你,不如直接叫你来问问。”
古代婚姻既是“父母之命,媒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