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怪他们。现在大晋的产茶区主要是在长江流域和淮南一带,其中以四川为多,其次是江南路、淮南路、荆湖路、两浙路;福建路产量最少。
当时研究完这些茶产地后,叶雅茗心里是窃喜的。因为这时候的徽州省只有歙州的茶出名,福州省也只有建州的茶出名。
想想后世这徽州省的黄山毛峰、六安瓜片、屯溪绿茶、太平猴魁、祁门红茶,福州的大红袍、安溪铁观音、武夷岩茶、福鼎白茶、正山小种等名茶,叶雅茗就要流口水,心痒难耐。
这些茶的原产地,现在可都还没出名,茶山很便宜,就等着她去发掘、购买呢。
陆观弈他们出发前,叶雅茗本想提点一二的。但想想还是罢了,打算先让他们四处打听打听,到处跑跑再说。
没准不用她说,他们就摸到正确的方向了呢?
可现在,他们却没给她带来惊喜。
她道:“祖父,我在梦里倒是听说过两个茶叶品质极好的地方。一个是徽州,一个是福州。”
“徽州?福州?”叶崇明怔了一怔,皱眉思索这两个地方,“有点远啊。”
叶雅茗点点头:“确实是远。但正是远,且不出名,那里的山头、茶地都极便宜,当地官府想来也很欢迎咱们去那里买茶山种茶。”
毕竟茶叶生意可是纳税大户。一个山多地少的地方,能有人来种茶制茶卖茶,每年收到的税就能让当地的税收拔高一截。
虽说茶叶买卖是朝廷专营,税收也到不了地方官手里。但卖山头不是有收入吗?种茶、制茶、卖茶不需要人手吗?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龙头产业出来,就把当地经济给带动起来了。
“你说的都对。”叶崇明点头同意叶雅茗的观点,可眉头还是皱得死紧,“可真的太远了。出点什么事,咱们都鞭长莫及。”
这时代交通不便,叶家人丁也不丰,光临安、京城两处生意就够他们忙活了,再去徽州、福州拓展生意,哪里顾得过来?
“你看,本来买山头、制茶具这两档子事儿,咱们应该各派一个人去的。结果你爹、你大伯要去京城,我要呆在临安,都去不了,就只派了你堂哥跟着陆公子去买茶山,茶具那边就只有齐公子一个人跑。”
说起这个,叶崇明就叹气。
大房陶氏生了一儿两女;二房尹氏只生了两个女儿;三房蔡氏只得一个遗腹女;四房章氏生了两儿一女。
他膝下四个儿子,却只有三个孙子。现在只有大孙子得用,四房所出的两个孙子都还是小豆丁,根本派不上用场。
本来老四叶鸿荣是个能用的,但他给家里惹了一场祸事,叶崇明已经不敢用他了。
“且不说现在,以后我跟你大伯也得各自坐镇临安和京城,根本动不了。等开春需要制茶,你爹就呆在茶厂也没法动弹。咱们家只有你大堂哥可跟着陆公子他们干。要是你大堂哥能干还好,可……”
说到这里,叶崇明叹了口气,摇摇头不说话了。
虽说叶家以叶家制茶方子和临安的园户入股,只出一个人也说得过去。但本来双方的身份地位就不对等,一旦外地的茶叶买卖发展起来,价值超过了临安这点茶,时间又长了,不管陆观弈和齐霁再如何不计较,叶家都不好意思。
叶雅茗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祖父,您忘了还有我了?我就不能是个得用的人?”
“你?”叶崇明看了孙女一眼,“你当然得用,比你堂哥能干太多。但你是个姑娘家,又不能跟着陆公子和齐公子他们到处乱跑。”
说到这里,他又想捶胸顿足了:“你要是个男孩儿该多好。”
叶雅茗:“……”
“女的怎么了?我都要在家招赘了,您得把我当孙子来用。”叶雅茗撒娇似的瞪眼噘嘴。
叶雅茗前段时间虽然为家里出谋划策,但叶崇明总感觉她太过理智,有一种游离于叶家之外的疏离感。
这会儿孙女跟自己撒娇了,叶崇明便格外受用,抚着胡子“哈哈”笑了起来。
“成成,我把你当孙子用。”他先敷衍一句,继而语重心长道,“我倒可以用你。只你想想,你要怎么参与这买卖?是能跟陆公子去买山头呢?还是能跟齐公子去制茶具?”
叶雅茗被叶崇明问得没声儿了。
她自己是可以的。无论跟陆观弈买山头还是跟齐霁去制茶具,她都可以。至于名声,只要叶家人不在意,她是不在意的。
问题是陆齐那两人不可以啊。
想当初她跟叶鸿盛去回收团茶,陆观弈那个小厮就用防贼似的眼神防范着她,唯恐她缠着陆观弈,要嫁给他。
现在光想想陆齐两人跟那小厮有一样的想法,她就对这两人避之不及,怎么可能往他们面前凑?这种未来种马男就算看得上她,她也看不上他们。
所以还是远离吧。
这么一想,她郁闷了。
“那这么的吧,我就写几本茶书,其中一本把我梦里说到的几个地方都写下来,然后假托这书是祖上传下来的。你让大哥背熟了,引导他们去买。只要大哥出了大力,他们所制的茶具,所产的茶都托咱们茶庄、茶楼卖出去,再有我不断出新的制茶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