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向两位那样称呼。
建宁却不是一个任性的人,她没打算接受她们的提议掺合到后宫事务中去,抬头不见低头见同住在这宫里也不打算得罪她们,说道:“多谢惠妃娘娘抬爱,不过你也知道,我每日除了照顾太子,还要帮皇帝哥哥整理一些文书,实在是分不开身,好意只能心领了。我想就算是老祖宗知道了,也不会怪罪的。这不,”建宁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珐琅鎏金自鸣钟,说道:“太子就要下学回来了,我就不多留你们了。”
建宁拒绝的意思太过明显,她们三个只能略坐了一下起身离开了,碰到这么一个油盐不进的主,也是毫无办法。但是几人心中都各有成算,看来这位三公主野心也不大,这么好送上门的机会,她没打算插手后宫权力。要知道宫女太监的任免,各处人事的升降赏罚这些直接是归后宫管的,手中有了掌管宫务之权,就可以安上自己的心腹,这么大的诱惑都不动心,三公主真的很与世无争啊。
且说墨香去内务府领景阳宫这个月的用度,管事的太监点头哈腰的把她迎进去,又亲自给她拿了用度,好言好语的将人送出来。这种态度墨香跟在建宁身边,自然看得多了。她并不以为意,打算绕过窗子往东六宫那边走。正走在窗下,正听到内务府中的人在谈论,而且还谈及到了她,墨香不由得的停住了脚步,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谈话的人中有一个正是刚刚接待她的副主管高公公,“高公公,刚刚那个是什么人啊?你态度放得这么低,前天怜嫔娘娘亲自来你也没这样小心,我都要以为自己看眼花了。”
那高太监说道:“嘿,小兔崽子,你懂什么!念在你刚来又挺知道孝敬,公公今天就教你一个乖。刚刚那个是三公主的贴身大宫女,咱们可得罪不起,所以呀,以后这个姑奶奶来了就必须好好供着,甚至咱们应该想在前头,不等她来就把三公主的东西送到宫里去。”
“高公公,你说在宫中最有势力最得皇上宠爱的是不是就是三公主了?”
“那还用说。”
“我看可不是这么回事儿。”
“这话怎么说的?”
那个小太监压低了嗓话说,不过墨香是习武之人,耳力超群,仍然听得清清楚楚,只听那小太监说:“说皇上最宠爱三公主,我看这事儿未必,咱们内务府的账上可是记载得清清楚楚――拨款修建公主府要的银子和用料都是三天停两天停的,有时那边催的急了又拖上个把月,可是你看,皇上要给太子修毓庆宫,但银子却花得跟流水一样,从来没断过溜儿。我看皇上心里自然是太子的住处更重要,便是从小就深受恩宠的三公主要大婚的事情也要靠后了。”
高太监:“嘘,这事儿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岂是能胡沁的,今天我就当没听见,再也不要提了!”
之后里面就没声音了,墨香听了这么一耳朵,不由得替建宁感到愤愤不平,女儿家的大婚比什么都重要!她们格格一心为了皇上和太子,一点私心都没有,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金枝玉叶为了太子能多吃一点饭,便眉头也不皱一下亲自下厨。衣食住行更是事无巨细,结果换来的是什么!
墨香气呼呼的回了景阳宫。建宁看她那个样子,就知道是遇上事儿了。
“你怎么啦?谁这么大的胆子,惹到了我们墨香姑娘,你看你的嘴角都能挂个油瓶了!”
墨香心中本来就愤愤,一见到建宁更觉得委屈,听到她的打趣差点没哭出来,便一五一十地将她在内务府偷听来的对话全告诉了建宁。
墨菊性格更为稳重一些,也是越听越皱眉头,平时很疼墨香这个妹妹,这个时候不由得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说的都是些什么,你就不应该偷听!听到了更不应该拿到主子面前说。”
建宁抬手示意无事,她看得出来两个心腹宫女听到这些都有些心理落差。她们一心为她,怕她这个主子受委屈。
建宁对这件事不予置评,而是问道:“现在内务府是谁管着?”
墨菊说道:“您是说领内务府的内大臣,是明珠。”
建宁了然的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他,怪不得呢。”
沉默了半晌,建宁对她们说:“好了,你们都别委屈了,公主府修的慢,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皇帝哥哥说还打算修三年五载呢。”
之前她还不信一个建宅子工程竟然能拖那么久,若是按照墨香听说的这种拖法,材料总是时有时无,银子也供应不上,别说三年五载,十年八年都有可能。她又不急着出嫁,当然不会在意那公主府什么时候建好。
墨菊和墨香有些蒙了,“可是格格,那公主府怎么办?”
建宁说道:“这件事你们不要管了,也别因为几句挑拨就觉得我会与太子生分,与太子殿下的宫人相处更不可以露出来。我奉旨教养太子,岂会因这点小事而有隔阂,咱们关起门来过日子,管别人怎么说。”
墨菊和墨香被建宁敲打过后,自然是主子说什么就做什么。
另一边,明珠问一个太监:“话儿都透露出去了?”
那姓高的太监躬身答道:“相爷,奴才办事您放心,都透出去了,保准叫墨香姑娘听得真真的。”原来这高太监一直是明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