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会找人照顾我,由着我自生自灭罢了!”
小红皱着眉说道:“可是你这样不行啊,病得这样重,要是没有个人在身边,这如何是好呢?宝姑娘还给我支了银子让我给你请大夫看病,可是就算药抓了来,也没人给你熬药。”
晴雯听到这儿,脸颊上不由得滚下泪来,说道:“原是我往日不对,总觉得你们宝姑娘太爱多管闲事,别人的死活与她有什么相干,但是轮到自己到了这个境地,就知道她雪中送炭的好处了。”
小红说道:“其实是宝二爷去求了我们姑娘,要不然也不知道你的事。”
晴雯说道:“无论如何,我只记你们姑娘的好就是了,宝二爷我无缘伺候,从此也是陌路之人,各不相干。回去帮我告诉宝姑娘,我晴雯若是能活过来,以后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她,眼里心里再没有别人,只有她宝姑娘一个。”
没有人是一心求死的,今天看到了小红,想起宝钗素日的好处,又激发起晴雯的求生欲来。
小红看这里四处透风的墙,除了床上的那一床铺盖是园子里遣送晴雯时一起带出来的,其他的也太不像样。于是出去叫了两个婆子来,把晴雯暂时抬到不远处的自己家去。
小红的妈妈林之孝听说是宝钗让管的,便去亲自收拾出了小红曾经住的房间,安顿晴雯,小红又求医问药,看着她喝了药发了汗睡过去才回去复命。
这几日薛蟠回来说边境不稳,南疆又要打仗了。
吓得薛夫人和宋氏一个劲的念佛,还要去庙里捐些香油钱,保佑太太平平的,她们都属于比较胆小的那种妇人,这事儿若是王熙凤知道,只会不在意的一笑,会说打架打不倒她们家门口,不用她穷操心。
薛蟠倒不像是那种一回家中,朝中外面的事一概不提之人,而是有话憋着难受,必须要说出来才心里畅快。何况他也是为了说给宝钗听,有时还能为他分析分析。
薛蟠说道:“不知道皇上这次南疆叛乱,会派谁去平定。年大将军上次述职之后就又被派回了西北军中坐镇去了,虽然对他的为人不予评价,但是打仗确实是一把好手。西北的罗布藏丹增和阿拉布坦其实已经被咱们的大军打怕了,短时间内不可能再出兵。”
宝钗说道:“你是希望皇上派年羹尧带兵杀过去,痛痛快快的把南疆剿灭了,才是最好了是吧!”
薛蟠翘着二郎腿说:“知我者,妹妹也!”
宝钗说道:“可惜‘我知你’也没用,你若是能体察到一些上意,这个官才算做得稳当呢,我看呀,皇上说什么也不会派年羹尧去的。”
薛蟠不解的说道:“为什么?”
宝钗说道:“西北的战事那么大,闹得全国皆知,上上下下都在关注,而且当初是皇上力排众议才启用的年羹尧,而且你知道,当初为什么受到那么多的阻挠?”
薛蟠想了想说:“是因为别人举荐的是十四王爷,年将军才是皇上信任的人。”
宝钗说道:“满清虽然已经入关快百年了,但仍然重用满臣,打压汉臣,年羹尧是个汉人,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满朝亲贵没有几个高兴的。”
薛蟠皱着眉头想半天:“好像果然是这么回事!我说当初他回京述职时,怎么那么多人参他!”
薛宝钗说道:“这次南疆的战事,定然会在满族兵将中选择,甚至很有可能会选一个有代表性有身份地位的人,这样打了胜仗,满族的贵族们才能扳回一局。”还有一点薛宝钗没说的是,西北那边有强敌,用了几十万大军。而南疆的叛乱不过数千不足一万人的少数民族,国家当然要借此机会,给满清的贵族好好的作为一番。果然过不了多久就传来,南安郡王帅兵去平乱南疆的消息。
贾府之中,小厮旺儿一脸慌张的来到贾琏家门外,大声道:“二奶奶,大事不好了!”王熙凤正在由平儿伺候梳妆,平儿一听这话,不由得扬声骂道:“伺候多少年了,话还都不会说,像个慌脚鸡一样!到了二奶奶跟前若是还这样,就把你打出去!”
外面传来“小的再也不敢了”的声音。
最近王熙凤不用管家,东府里的尤氏,邢夫人,王夫人,都渐渐表露了对她的不满。甚至贾琏去平安州之前还跟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怄气。既然所有人一同的跟她过不去,王熙凤干脆告病卧床,少去他们眼前晃,这样她才能有两天安生日子过。
旺儿是在外门当差的,自从王熙凤不管事,他不到这里来已经有几个月,谁知道今天一来就慌里慌张的说什么不好的话!
王熙凤知道必然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对平儿说道:“你去问问是出了什么事了。”
于是平儿到门外问出了缘由,连忙回来悄声告诉王熙凤。
王熙凤听了之后,目光一厉:“我说呢!现在我不管家,外面有什么大事也犯不着来回我,原来是那些黑心肝的把我给告了!”
王熙凤也没用别人打帘子,大步而出,直接自己掀了门帘子出去。见到旺儿还跪在门外,向他问道:“告状的是何人,是只告了我,还是还有你琏二爷,状子上的理由是什么,在哪个衙门接了状纸?你给我细细的说!”
旺儿于是一样样说来,原来告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