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煦当然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哼了一声道。
“找奶奶换排行不成功后,让你可以继续理直气壮的当我姐姐吗?过去是我让着你,以后你可没这个机会了。”
这下轮到李常欣感到郁闷了,抱怨道。
“小孩子真是越大越不可爱。”
不过这点小郁闷,在她心里压根就不算事,随后就笑着将食盒里的东西取出来。
“看到了吧,烤红薯,还热着呢,赶紧吃吧,你现在正长个,又死要面子,在宴席上肯定没好意思多吃,饿得快。”
看着正在催他赶紧吃的李常欣,李常煦的目光柔和,心中却酸软,这就是亲人,哪怕上一秒还在争吵,下一秒就能毫无隔阂的关心对方。
新年过后,千里之外的宫廷中,丝毫没有新年新气象的喜气,宫中气氛十分凝重,宫人与内侍也都个个神情肃然,深恐自己哪里做得不好,一不小心就枉送了性命。
当刘乐拿到彻查结果时,哪怕已经提前得到些消息,仍觉暗自心惊,任他再怎么担忧皇上的身体状态,还是决定如实向其禀报。
看到刘乐呈交上来的调查结果,康平帝气到双眼赤红,愤怒的将面前的东查西扫落在地,刘乐赶紧上前为他抚背顺气。
终于缓过气后,康平帝才沉声问道。
“都怪朕当年心慈手软,才给了那对母子机会,招致今日这场祸事,传朕的旨意,即刻将那对母子给朕拿下,交由大理寺处置,所有与他们有牵连的人,一个都不许放过,全都夷三族。”
刘乐赫然抬首看向康平帝,面带惊色的劝道。
“陛下,不管怎么说,那可是您的……”
没等他将未尽之言说出口,康平帝就恨意滔天的回道。
“朕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不该任由那个孽障生下,他与那些依附他的人,都以为朕没了太子,又失去贵妃腹中未出世的孩子,就不得不将皇位传给他,才会做这场局。”
“可惜,朕没有如那孽畜所愿,被当场气死,那孽畜就注定实现不了他们母子的野心,朕宁愿从宗族中过继一个孩子,也不会将皇位留给他。”
听得出康平帝这异常坚定的在态度,刘乐犹豫片刻后,终于忍不住小心回道。
“陛下可还记得,您还有一个儿子,就是前太子妃生的那位二皇子,我们或许可以派人去找回来。”
听到这话,康平帝先是双眼一亮,接着又神情黯然的摇摇头道。
“那孩子刚出生没几天,就随我们踏上流放之路,沿途没能得到悉心照顾,当初就是因为他的身体太过孱弱,连大夫都说他亏了元气,很难养活,才不得不在途中将他送人,能活着长大的希望恐怕不大。”
之所以会在登基继位后,没有派人去打听寻找那个孩子,固然有那个孩子身份尴尬,回来不好安置的顾虑,最主要的原因,其实是康平帝不想听到那个孩子已经夭折的消息。
毕竟不管怎样,那是他曾最为期待的嫡子,就算他的母妃选择背弃他,康平帝也不曾迁怒到那个孩子身上。
因为在他的所有儿女中,唯有那个孩子最为命苦,跟他一起踏上流放之途,沿途多次遇袭,数次死里逃生,没有乳母随行,只能喂水、喂米汤和面糊糊。
将孩子送人后,就不再去打听他的情况,还能勉强安慰自己,那个孩子或许能有活下来的机会,亲耳听到那个孩子已经夭折的消息,只会让他徒增伤悲。
刘乐却不这么认为,他一直以为康平帝是因其生母的原因,迁怒那个孩子,才会在后来,从不再提那个孩子,仿佛当那个孩子不曾存在过,他们这些知情人当然也要知情识趣些。
可是如今的情势不同以往,那大皇子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为自己招揽一批势力,足见其心机之深沉,所以才能让人毫无所觉,忽视了对方的存在,也疏于防备,给对方留下可趁之机。
若非邵云博提醒他,可以重点调查一下此事的最大受益者,他肯定不会在已经排除过大皇子的嫌疑后,悄悄的兵分两分路,更耐心更细致的再次彻查大皇子与其生母。
毕竟大皇子虽然已经成年,在宫外开府,却没有被封授爵位,不受皇上待见的事,在京中几乎是人尽皆知,与京中的权贵们也是素无往来,平日里低调到毫无存在感。
所以纵然是刘乐,也没想到大皇子及其生母,不仅特别低调隐忍,一直在蛰伏,等着伺机而动,同时还特别善于伪装。
要不是他们以为自己已经过关,就有些掉以轻心,不小心露出些马脚,让暗部的人跟着那蛛丝蚂迹细查,还真抓不住他们的把柄。
作为康平帝的心腹,刘乐深知,不管是善于伪装,手段狠辣的大皇子继位,还是在皇室宗族中选择嗣子继位,对他们这些人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
只有找回那个在后宫与前朝都没有根基的二皇子,好好辅佐对方,争取到对方的信重,他们这些人才能有机会获得善终,所以他在看出康平帝并不排斥二皇子后,赶紧回道。
“奴婢记得,魏统领当时曾向您禀报过,他是在听到一户人家有新生儿出生后,特意将二皇子送到那家,又听到那家生的是个女儿,儿媳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