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号的方医生:“四月一日,你在新海中心医院值夜班,这几天你都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人在看着你。晚上十二点四十五分的时候,你第十七次起身来到窗户旁边,朝外面看去。”
高医生突然停顿了下来,间隔了好久,他指着病室的窗户:“你去看看窗户外面有什么?”
服用了药物,眼神有些不太正常的方医生从一号位上起身,他扶着墙壁来到了窗户旁边。
在他拉开窗户的瞬间,一道闪电划过他的脸颊,照亮了病房内部,也照亮了医院楼下。
“啊!”方医生惊叫了一声,他双手死死的抓着窗台边缘,似乎是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跳下去。
“你第十七次起身来到窗户旁边,然后你看到了什么?”高医生的语调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具混在活人当中的尸体。
“楼下有个一直在笑的疯子,他在向我招手!他想要让我跳下去!”方医生声音不大,他说话的时候有种快要喘不上气的感觉。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个选择,跳下去找他?还是让他上来找你?”高医生所说的两个选择在陈歌看来根本就没得选,这里是五楼,跳下去必死无疑,想要活命那就只能选择让对方上来。
根本不用犹豫的问题,方医生却开始认真的思考起来,一滴滴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他身体不断的打颤,直到最后他也没有做出选择,而是瘫坐在了地上。
高医生没有开口,直到方医生重新爬起,躲在窗帘后面朝外面看的时候,他才又问了一句:“那个人还在楼下吗?”
“不见了,他不见了。”方医生表情惊恐,他重新坐到了一号椅子上。
没人知道楼下那个怪物去了哪,高医生也没有再问方医生问题,但是方医生却死死的盯着病房门,似乎过会那个疯子就会敲门。
目光移动,高医生又看向了二号病人:“晚上十二点四十六分,你为了调查一起陈年旧案来到了新海中心医院,这几天你都在寻找线索,最后所有的信息都指向了这座医院。你确信凶手就躲藏在医院当中,当你站在楼下向高处看去时,你看到一位医生慌慌张张的拉上了窗帘。”
高医生的目光在方医生和二号病人之间徘徊:“你仔细看看,那位医生的脸是不是和他长得一样。”
坐在二号椅子上的病人抬起了头,他脸色苍白,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
二号病人凝视着方医生,看了很久之后,他摇了摇头。
病室内重新恢复平静,机械表指针走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高医生又一次对二号病人说道:“晚上十二点四十七分,你医院大楼外面捡到了一封求救信,一个男孩的的姐姐被病人刺伤,那位病人就躲在某间病房当中。信中的描述和你一直追查的那起案子有些相似,你拿着信件进入了医院。”
二号病人的病情不是太稳定,他机械般的摇着头,似乎什么都不愿意去相信。
“你把手伸进袖子,看看那封信还在不在?”高医生的声音在指针交错中响起,二号中年男病人下意识的把手伸进自己袖子,他摸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白纸。
看着白纸上的内容,二号病人狠狠的抓住了自己的头发,他双眼逐渐变红,似乎随时可能失控。
“信上写着什么?”高医生并不在乎二号病人的状态,他说话语气都没有发生变化。
双眼通红的二号病人将信纸放在了桌上,整张纸上歪歪斜斜写满了救救我三个字。
那些字应该全都是一个小孩书写的,在看到那些文字的时候,陈歌心底又产生了那种熟悉的感觉,仿佛这文字就是他小时候书写的一样。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个选择,进入医院救他,或者进入医院杀了他。”
高医生说完这句话后,就没有再去关注二号病人。
他自己坐在三号椅子上,现在他又看向了四号椅子上的病人。
四号椅子上坐着一个女病人,她看起来很瘦弱,病号服穿在她的身上显得非常宽松。
“晚上十二点四十九分,你在自己弟弟的病房里被一位病人攻击,他勒住了你的脖子。”高医生将四号病人手中用纸巾折叠成的蝴蝶拿走,捏住了纸蝴蝶的翅膀。
他双手慢慢用力,纸蝴蝶的身体被慢慢撕裂开。
看着高医生手中被一点点撕开的蝴蝶,四号病人仿佛快要窒息一样,似乎高医生此时不是在撕扯蝴蝶,而是在撕扯她的脖颈。
脸上血色全无,四号病人喉咙中发出垂死者挣扎的声音,她拼命的朝高医生摆手,但是却不敢从高医生手中抢走那个纸做成的蝴蝶。
“你很痛苦,你渴望有人能够来救你,但是你却不敢求救,因为凶手说只要你开口说话,就杀了你和你的弟弟。”高医生将快要被撕扯开的纸蝴蝶放在桌上:“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主动撞向凶手的尖刀,让弟弟逃出去求救;或者将弟弟推到刀尖之上,自己趁乱跑出病房。”
四号病人呼吸变得急促,她似乎真的陷入了这个问题当中,此时无比的痛苦和难受。
手指抚摸着纸蝴蝶的翅膀,高医生又看向了五号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