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变成了平平凡凡的庸碌之人,更别提拿这标准去寻一个真爱之人。
可被真爱蒙蔽双眼的人,哪个不是觉得自己遇到了天作之合?等激-情退去,才蓦然发现,生活的本质是从一地鸡毛过度到之后的一地鸡毛,自己很普通,哪里配得上爱情这种千百年才出现几次的珍稀奢侈品?
也有可能千百年里都没出现过几次,毕竟人是被物欲左右的,人是在理智与情感中左右摇摆着走路的,那些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可能只是酸腐文人写出来寄托自己情绪的,一言以蔽之,那些爱情故事可能只是意-淫出来的。
有几个人的人生能活成故事里的模样呢?
故事中的主角,哪怕走散半生,都会变成更美好的自己重逢,可现实里的人别说是走散半生,可能只是三年五年,就会变得面目全非,三年五年前许诺说要恩爱两不疑的人,说要生生世世一双人的人,转头就与别人凑成了一双人,投身到了各自的鸡毛蒜皮中去。
半生不见,昔日海誓山盟的情郎早已儿孙满堂,昔日如云墨发便得白华苍苍,这才是人间常态。
现实里几乎没有重逢,没有念念不忘,更不会在念念不忘之后出现的那,动听的回想。
多数人走散之后,就只会变成对方记忆里的一朵浪花,一座沙塔,要么被时光的浪花淹没,要么被时光的浪头抹平,最终只剩下几个字拼凑成的名字,这名字也可能被时间悄然抹去,再也不会被记起,被妥善安放。、
爱情是人间的奢侈品,两相钟情太稀有了,夏晚棠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可能不会遇到,所以她选了长得很合眼缘性格也不错的李淳奕,她在这个平凡男人的眼中看到了闪闪发光的自己,她知晓,那不是她身上的光,而是眼前这个平凡男人看到她时眼里发出的光,她想和这个深爱着她的人过相濡以沫的余生。
人人都说夏晚棠与李淳奕的这门亲事,是李淳奕高攀,如果没有夏晚棠,就不会有三品大员李淳奕,可夏晚棠从未这么觉得过。
人贵有自知之明,她的一切都是金手指给的,如果没有金手指,她这一辈子可能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村妇,会嫁一个平平无奇的男人,青春韶华在柴米油盐中耗去,李淳奕除了一开始身体不好之外,样样都是好的。
没有谁高攀谁,有的只是命中注定的契合。
她能给李淳奕调养好身体,李淳奕换给了她满室儿孙。她的买卖做得那么大,怎么可能会不引来风波?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定然是有风波的,只是那些风波都被李淳奕挡在了身后,她才少了许多困扰。
只是这个闷葫芦,从来都不说。
也不需要这个闷葫芦说,她懂就好。
婚姻不需要百分之百的坦诚,更不需要盛气凌人,需要的是互相体谅,是互相看到对方的优点,是互相扶持着去走向人生的彼岸,去看余晖与夕阳。
酸腐文人笔下的爱情故事总是某个平平无奇的人得到了上天的眷顾,被金光闪闪的厉害人物看重,然后躺赢余生,不论男女,尽是这般想法。男人盼着自己能遇到个绝美的妖精,夜读中都可以红袖添香,还盼着自己金榜题名之日会被高门贵女看中,洞房花烛之后躺上人生巅峰,女人盼着自己能遇到威武的将军或是王公子第,麻雀飞上枝头变成凤凰……
可这些酸腐文人没有想过,自己笔下的主角手中又有几张牌可打呢?
看故事的人也没想过,自己手中又有什么牌可打呢?平平无奇的身材、平平无奇的相貌、平平无奇的家室,三个臭皮匠或许可以凑出个诸葛亮来,但三张平平无奇的牌绝对打不成王炸。
老祖宗总是喜欢说一些鸡汤来安慰傻子,譬如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亦有一得,傻子们就会觉得智者和愚者貌似没什么区别,可智者千虑,对了九百九十九次,愚者千虑,对了一次,这九百九十九倍的鸿沟还不算区别吗?
就拿夏晚棠发家起步时做的糖霜生意举例,聪明人做糖霜生意赚了个盆满钵满,傻子做糖霜生意赔了个底-裤朝天。
人想要活得明白,一是不能信故事,二是不能信老祖宗那些安慰人的话。听着爽的故事,哪怕是真的,那也是千千万万个里面的一个幸运儿,如果自己真有那么幸运,也不需要看故事来爽,老祖宗安慰人的话更是糊弄鬼呢,说不定都是老祖宗安慰自己不被现实气死的宽心之言,谁信谁是真的傻就好比智者会觉得自己千虑中有一失便是人生污点,愚者千虑有一得便会洋洋自得,这便是智者与愚者的差别,谁信谁便是愚者。
人生取舍,最需要的就是自知之明,踮踮脚尖摘个更甜的桃子是人之常情,但若是寻常人梦想着要摘王母娘娘蟠桃园里种的那种三千年开花三千年结果吃一颗就能长生不老的蟠桃,那只能说这个真是梦想,梦里想想就好,切莫当真,会被人当成疯子笑话的。
夏晚棠对自己的认识很清楚,定位很准确,所以她觉得自己此生能抓住的,便都是命运的馈赠,抓不住的,也不算是遗憾与残缺。
若要让她用一个词来总结自己这一生,那她觉得最合适的词是‘活得清醒。’
她没因为自己得到个金手指就目中无人,看不上一众穷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