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至于吃不了,只是没弄成型,味儿也窜了些炭火的味,拿去卖的的话,恐怕是不行,但还是能吃的。
“喵……”
眼巴巴瞅了半天,总算吃到了自己心心念念一整天的东西了,黑猫舔着舌头,立马就满足了。
花时摸了摸它的脑袋,才站起来,开始收拾被她弄得有些脏乱的厨房。
估摸着时间,窗外朦朦胧胧的天色,让她意识到,现在应该已经下午三四点左右了……
她占着何奶奶的厨房一整天,还烧了不少她的柴火,这些都要给何奶奶补回来。
趁天色没有黑下来,花时将厨房回归原样了后,从厨房里走出来,便一眼注意到,坐在屋檐下,手里拿着针线,好像在做衣裳的何奶奶。
“…忙活完了?”
听到声响的老人,抬起头,含着笑意的老眼,朝着花时看了过来。
花时点了点头,声线也不由得放缓了些,“忙完了,谢谢你何奶奶,我给你把水缸里的水装满吧,还有厨房里的木柴,我待会儿也给你捡些回来。”
听着花时说的这一番话,何奶奶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只是一双浑浊到有些暗黄的瞳孔,静静地注视着她。
花时被她盯着有些发毛,也不等何奶奶说话,忙转身朝着水井的方向走去。
厨房门口的水缸,离水井的地方不远,也就间隔一米左右。
水缸的容量也不大,花时盯着不停往下飘落的小雪,提着水桶打水来回跑,十几趟下来,很快将水缸给装满。
她累得有些气喘吁吁,后背和额头都出了不少的汗。
冷风一吹,又冷又热的。
花时紧了紧身上穿着的衣服,又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
偌大的院子,开了个后门,后门连同的方向,是一大片的小树林,因为下了一阵子的雪,树林里堆满了积雪。
树干上的绿色的叶片,也掉了不少,还剩下的叶子,也都被染上了白雪。
花时在小树林里来回渡步,捡了不少沾着雪水的树枝,等抱满了一捆,才回到院子。
忙活了一阵,天色逐渐暗沉下来,她也捡了两捆的木柴,将自己今天烧掉的木柴,重新补齐了回来。
何奶奶还坐在屋檐下,在她忙活的期间,也没有出声阻止,只是莫名地盯着她看。
一开始,花时被盯着,心里还有些发怵,等习惯了,又隐约觉得,何奶奶像是在盯着她发呆,似乎陷入了沉思里。
“何奶奶,东西我都收拾好了,锅里那两块玉米饼,我也给你热好了,你要是饿了,就去吃吧。”
花时从小厨房里出来,看向还坐在屋檐下的老人,声音不轻不重地说道。
“哎…好。”
何奶奶看着她,似乎有些怔愣,声音有些迟钝地应了声。
花时注意到她手上拿着的布匹,是一卷深蓝色的粗布,胡乱地卷放着,能看的出来,那一块布被修剪了一大块,还剩一大块。
她心里盘算着,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出声问道,“何奶奶,你手上的这样的布匹,还有多的吗?”
老人家似乎一眼就猜到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笑着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慢腾腾地响起,“有很多,你要是想要,我进屋给你拿一匹。”
她说着,就要站起身往屋里走去。
花时忙走过来,出声拦道,“不用了,就你手里这剩下的布料,能不能卖给我?”
她现在全身家当,就只有一百三十文钱,她记得一匹完整的粗麻布,都价格不菲,不是她能买得起的。
何奶奶似乎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布料,明显顿了一下,才说道,“可以啊,这剩下的半匹,也刚好还能做一身衣裳,我再送点棉花给你,你到时候塞到里边,穿起来会暖和些。”
她好像清楚知道自己做什么,并不是很在意这些身外物,就像上次花遇随口一提,她也能将一番棉被,廉价地卖给花遇,还送了不少的棉花。
花时吞了吞干涩的喉咙,问道,“这要多少钱?”
她听见何奶奶好像慈爱地笑了一声,“给我八十钱就行了,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
从何奶奶的院子出来,在回去的路上,花时的思绪都处在半懵的状态。
她一只手提着竹篮子,一只手抱着那半皮布,底下还捏着一袋子鼓鼓囊囊的棉花。
这些东西才一百钱……
但这绝对不止一百钱,她记得花晓有跟她提过,一匹完整的粗麻布,最便宜的都要四百文钱,而她手里的这半匹,至少也要二百钱……
而那一百钱,还是花时硬塞给何奶奶的,她原只要八十钱,花时占了便宜,心里过意不去,便给她塞了一百文钱。
何奶奶不是很愿意收,但是也没执意和她推脱,便收了下去。
这次相处下来,何奶奶确实有时会莫名地自顾自发起呆来,陷入自己的思绪里后,便常常会出不来。
除此之外,便再没有别的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花时也在刻意避着话题,没有提何奶奶的亲人。
何奶奶的情绪看起来也很稳定,思维逻辑也很清晰,言语神态举止,并没有表现出糊涂的迹象……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