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错了。”林泽卿绣的速度加快了些。
孟向北觉得他心虚又死不承认的模样很可爱,耸了耸肩,颇有些无赖道:“反正我看到了。”所以你否认也没有用。
林泽卿没应,直到男人又回过头去写字,才抬头悄悄打量,暗暗恼怒刚刚肯定是脑子抽了,这个混蛋有什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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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毛毛果不其然发烧了。
看着儿子小脸通红,陷入梦魇,林泽卿心疼得快哭了。
孟向北连忙倒出大夫专门配的药酒,林泽卿拿了帕子,沾了药酒,给毛毛擦身子降温,孟向北又去熬了药。
梦魇的时候,毛毛下意识地喊疼,大概也只有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小家伙才没办法掩盖真实的情绪。
“毛毛,阿么在呢,腿会好的,好了就不疼了。”林泽卿恨不得把儿子抱起来,揉进自己的怀里,他眼泪唰唰地流下。
在林泽卿的安抚下,毛毛总算平静了下来,等药熬好后,也乖乖地喝了药,之后又沉沉睡了过去。
孟向北和林泽卿后半夜一直在守着,孟向北本想开口让林泽卿去休息下,可看林泽卿的样子,估计不会去,他也没有再劝什么。
所幸天差不多要亮的时候,毛毛的烧终于退了下去。
林泽卿彻底松了口气,再也支撑不住,倚靠着土炕,睡了过去。
孟向北小心翼翼把他抱在炕上,和毛毛睡一起,给两人盖了被子,他也躺在外侧,趁着天还没有完全亮,打了个盹。
等到林泽卿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睡在炕上,旁边是毛毛,毛毛的脸色恢复了正常,他伸手摸了下毛毛的额头,不烫了。
他记得昨晚他似乎靠着土炕睡着了,怎么变成睡在土炕里面了。
难道是孟向北抱他进去的?
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怕吵到毛毛,林泽卿轻手轻脚下了土炕,除了大屋,迎面是蹲在厨房的门口,正在吃饼的孟向北。
“你醒啦,我给你们做了饭,记得吃,我等下要去县城一趟。”孟向北见到他,指了指厨房里的饭菜。
林泽卿听到他要去县城顿了下,一下子想起昨天他们回来时,路过春满园时的情景。
以往,孟向北经常去县城,每次回来不是身上染着胭脂味,就是醉醺醺的。
如今孟向北这么一说县城,他立刻想到这个。
昨天还真是装的。
林泽卿敛眸,神色淡漠,应了句,“知道了。”
孟向北总觉得林泽卿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对,可他想着早点去县城好赚钱养家,这会也想不了那么多,而且,林泽卿不给他好脸色,是很正常的事。
孟向北离开了,林泽卿看着厨房里还冒着热气的饭菜,食不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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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牛车,他们去县城花了半个时辰,如今靠他两条腿走路,足足走了一个多时候。
孟向北真佩服原主是怎么有那个毅力经常性往县城跑,难道是春满园的哥儿太美,还是县城的酒太好喝?
进了县城,孟向北直奔书斋去。
书斋里的人不多。
在外人们看来,书斋是高大上的,普通人是没有资格进去的,二来,书斋里卖的东西无论是书画还是笔墨纸砚,都很贵,不是一般人能消费得起。
孟向北打量了下书斋,不算大,装修倒是挺雅致的。
“这位公子,是需要购买书画,还是笔墨纸砚?”小二笑脸迎上前来打招呼。
“贵书斋需要人抄书或画画吗?”孟向北问。
小二眼睛亮了几分,态度又恭敬了几分,“需要需要的,小的让掌柜来与您详谈。”
很快,小二就从后院领了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出来。
那人上下打量了孟向北一番,暗暗点头。
眼前的人衣着虽简朴,但胜在干净简洁,最让他看重的是这人周身的气质。一看就是个有修养的人,而且他容貌俊俏,行为举止斯文得知,倒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在下姓黄,是这桃李书斋的老板,不知公子如何称呼。”他笑眯眯的,白胖和善的脸,让他看上去像弥勒佛般,一下就让人心生好感。
孟向北拱手,态度不卑不亢,“在下孟向北,字柏毓。”
“原来是孟公子,幸会幸会,黄某听说孟公子想来书斋抄书,卖画,不如我们坐下详谈。”说着,黄老板让小二上了点心和一壶茶。
孟向北没有客气,边喝着茶,边将自己的来意说出来。
黄老板一边不着痕迹打量孟向北,一边思索着。
书斋确实需要抄书和会画画的人。
要论大盛朝什么人地位最高,无疑是读书人,要问什么东西最贵,无疑是书。而与书相关的画,笔墨纸砚等也是昂贵的。
要开一个书斋,前期投入很大,单单购买书籍画作,笔墨纸砚等都需要一笔很大的银子。
而普通人想要读书,很多家穷买不起书籍。
读书前期投入也巨大。
于是,抄书应运而生。
有了手抄的书,书斋就不用经常去进昂贵的书籍,手抄的书也能降低一些价格卖给之前买不起书的人,而家境贫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