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几句？！”萧长老双眼一瞪，大声喊道：“廖清平那老东西做的这是什么事，你们看看，依靠这些内容去选拔学员，你认为会教出什么东西，说出去只会贻笑大方，成为我们书院的败笔。”

“我看呐，秦风根本就不配得到这第一！”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极为用力，也极为肯定。

“萧长老，就算你有不满，也请斟酌一二，秦风适不适合得到第一，还不是你说的算。”李玄天略微蹙眉，开口说道。

对于秦风，李玄天的态度是复杂的。

认为此人的品行不端，需多加考查，这次又能得到第一的名次，也是出乎他的意料。

但秦风的实力是摆在那，且有足够的天赋值得去培养。

况且，秦风的前三次考核，可是他安排的，第一的名次也是他给的。

萧长老说秦风不配得到第一，也有把他李玄天说进去的含义，让他颇为不满。

萧长老闻言，将目光望向李玄天，开口说道：“李长老，秦风这小子到底有何过人之处，你倒是给大家说说看。”

“如果算是这次，我记得这秦风可是连得四次第一，成为难得一见的四冠王。”

“我想，在场诸多长老也是颇为在意吧。”

众长老闻言，皆是将目光投向李玄天的位置。

每次考核结束，他们每个长老都可以在其中选择一名收为徒弟。

不过，能让长老在考生中直接收为徒弟的人，极为少见，基本可以说是没有，除非是百年一遇的奇才。

往往都是在学员有了一定名气后，拜入长老门下，成为其弟子。

而能被他们收为徒弟的人最差也会成为书院教习，甚至成为书院长老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能直接考入书院的，天赋本就不算差，毕竟条件摆在那。

所以面对从众人中脱颖而出的秦风，众长老起了不小的兴趣。

“秦风此人……”李玄天沉思片刻，说道：“此子的性情有些复杂，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天赋在众考生中算是最出众的。”

“如此说来，就算这最后的考核水分很大，但这秦风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了。”有长老点点头，算是对李玄天的认可。

毕竟他铁面无私，嫉恶如仇的性格在长老中是公认的。

这时。

有长老将试卷翻到背面，看见了正常的题目，当即捋着胡须，开口说道：“诸位，这试卷的背后还有最后一题，看上去颇为正常，想来廖长老也是意识到了问题呀。”

说罢，老脸上浮现笑意，对着上面诗句点评起来：

“此诗应该是书写与家中亲人分离时的场景，读起来还算不错，就是缺乏大志，少了少年郎那应有的朝气。”

诸长老闻言，皆是将试卷翻了过来，或多或少地评论起来。

他们早已到了暮年，各种兴趣涉猎广泛，对于诗词大多有所研究，也能说出一二。

在他们交头接耳，评头论足时，唯独萧长老怔在原地，看着自己手中的试卷久久无言。

有长老发现了这一异常，出言道：“萧长老，你拿的可是秦风的试卷？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品论一番，看看是否名副其实。”

萧长老却好似没有听见般，拿着试卷愣在那。

“萧长老，可是有何不妥之处？”有长老询问。

“没，没，”萧长老缓过神，将轻轻试卷放下，裂开一个难看的笑容，道：“这秦风确实是有可取之处，起码在才学上。”

众长老见状，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见了疑惑。

这萧长老看见了什么？

态度竟转变如此之快，开始还说秦风不配得到第一，这下又说秦风有可取之处……

有长老好奇地拿起那张试卷，低头看去，却是做出了与萧长老原先一般无二的表情。

半晌。

悠远的声音从他口中说出：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唯有挥刀斩妖魔。”

话落，整个长老院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人人都在脑海中浮现了自己早些年经历的愁苦，以及下定决心打破困境时的勇气。

李玄天细细品味后，老脸上也是一愣。

他无法想象这是秦风所写，对拿着秦风试卷的长老喊道：“陈长老，还请与我一观！”

陈长老点点头，念念不舍地将手中试卷递了过去，甚至还不忘再看一眼。

李玄天接过，看见上面书写的诗句与陈长老所念分毫不差，正是秦风所写。

他还有这等才气？

李玄天不由想起了那名冷峻少年，以及在毒潭山脚下的场景。

他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面对爱人的离去，难以自持，最后不得不振作起来。

李玄天心中甚至生出了些许悔意，后悔没有帮助秦风，将那名叫皇甫小蝶的丫头保护下来。

但是转念一想，秦风如果没有那次经历，或许也就没有了今天这诗句吧。

想到这里，李玄天心中又涌现了些许复杂情绪。

“李长老，给老夫也看一下。”有长老出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