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声。
叶帮主走过去看了看儿子,对谢凉道:“有什么事随时差人找我。”
谢凉又应了声,等天鹤阁的人过来把乔九抬上马车,他便带着窦天烨他们启程了。
他坐在乔九身边,理了理他微乱的头发,轻声为他讲述这几天的事。
比如项百里醒后,凤楚不知和人家说了什么,两个人竟去喝了一次酒。
再比如叶帮主他们特意问了沈家的老人,得知当年沈家有一个旁支来投奔,半路遭遇山匪,只剩一个孩子还活着,那孩子便是沈庄主,后来老庄主的独子夭折,便将沈庄主过继了过来,谁想竟是引狼入室。沈正浩听后将寒云庄还给了沈家,他的新婚妻子仍愿意跟着他,两个人处理完沈君泽和沈庄主的丧事,便离开了江南。
再再比如秦二能下床了,叶姑娘这些天一直在照顾他,而自从上一次叶姑娘被归元抓住,秦二肯甘愿跳出来之后,卫公子便没再纠缠过叶姑娘,大概是自惭形秽了,这么看,秦二还是很有希望的。
他耐心说完寒云庄的事,又挑了些他以前的趣事,就这么慢慢回到了云浪山。
阿山照例负责看家。
他已经接到消息,帮着他们把九爷放回卧室,观察了两日,见夫人总待在九爷的屋子里,便上前敲门,说道:“夫人,九爷让您在后山种点桃花,弄成敌畏盟那样的。”
谢凉一怔:“他何时说的?”
阿山道:“前不久。”
谢凉便好脾气地去种桃花,发现他们弄的树苗很多,于是从上午种到傍晚,回来洗个澡,筋疲力尽地就睡了。
第二日,阿山又来了,说道:“夫人,九爷让您把库房的东西整理一下。”
谢凉看着他:“他是真说过,还是你自己想的主意?”
阿山掏出一封信展开给他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他不等夫人要,收了起来,说道:“九爷说不能给您看,让属下每天早晨来告诉您。”
谢凉呼吸一紧:“他是什么时候给你写的信?”
阿山道:“三个月前。”
谢凉心里一疼,懂了。
那时乔九已经毒发,大概是怕自己死后他难受,便想出这么一个办法,让手下通知他每天要做的事,也好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点点头,去整理库房。
天鹤阁库房的宝物多不胜数,他从头到尾整理完,顺便把他们在归元的老巢搜刮来的东西也写进册里,再次忙到傍晚,又筋疲力尽地睡了。
第三日,阿山来通知新的工作,让他把书房的书晒了。
九爷的藏书是很多的,谢凉毫无意外又忙了一天,晚上看着身边的人,轻轻掐了把他的脸:“你怎么这么能折腾?”
话虽如此,但谢凉不得不承认,他其实对明天很期待,想知道九爷能折腾出什么新花样。
于是一天又一天,不知不觉过完了一个月,刚开始是一些体力活,让他累得没空伤感,躺床上便睡了,后来是一些耗费耐心的活,但又不会让人讨厌,如今猛地一回首,他发现这段日子竟过得十分充实。
一个月后,阿山告诉他信上的内容都已完成。
不过九爷还写了一封信,寄到敌畏盟了,他得去那边看。
谢凉明白乔九的意思。
他这么忙碌了一个月,心情大概会缓和一些,是时候顾一顾帮务了。刚好他最近也在考虑要回去忙忙事业,便带着乔九一起去了。
果然,第二封信和帮务有关。
因为看信有条件,他得赚够一定钱数才能看。
谢凉哭笑不得,便又招了一批帮众,勤勤恳恳做好帮主,带着帮众们发家致富。
或许是否极泰来,他这次的生意运非常好,两个月便赚够了乔九规定的钱数,于是拆开信,发现是乔九曾经赏过的美景和吃过的美食,上面一一写明了具体位置,让他都去转一遍。
他问道:“还有第三封信吗?”
负责收信的精锐道:“有。”
谢凉道:“给我。”
精锐道:“九爷说让您把信上的地方都转完才能给您。”
“那要花很久才行,”谢凉道,“没事,你给我吧,我能猜到他写的是什么。”
精锐没有阿山那么坚持,只迟疑一下便掏出信递给了他。
谢凉拆开,发现如他所想,上面只有一行字:好了,我允许你忘了我。
你想的美,我怎么可能忘了你。
他慢慢把信收好,问道:“除去写信,他还吩咐过你们其他事吗?”
精锐道:“有,九爷安排了一队人去通天谷,帮他查东西。”
谢凉闭了一下眼,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他挥挥手让精锐下去,独自在书房坐了一会儿,起身回到卧室,坐在床边看了看床上的人,俯身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白驹过隙,一眨眼又到了年底。
谢凉不知何时养成了给乔九读东西的习惯,白天收到窦天烨他们的信,晚上便读给乔九听了,顺便闲话家常。
“咱们做饵那次,纪诗桃就好像喜欢上了听故事,最近这段日子她一直在追亚古兽的场,感觉都能和庞丁成立粉丝后援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