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夜探香闺 其一(1 / 2)

许淙山夜行数十里,马上疾驰半个多时辰,抵达了今早那位美妇人所说的高阳观。

其实许淙山是很不想来的。

得知她已经嫁人,他咬牙切齿了些时候,想随便拉个许府的下人打听打听,可一个个见他跟黑脸阎王似的,腿肚子直打哆嗦,生怕他扒皮抽筋似的。

许淙山觉得很没意思,虽说他身在长安,周围却和朔州那群战战兢兢的人没什么两样。

一天下来,也只清楚她是个什么“三夫人”。就是不清楚府里的三郎君是谁了……

不过,他估计对方是个绿毛龟、银样蜡枪头、怂蛋,许淙山不无恶意地揣测,不然他老婆怎么眼巴巴地要握他的手呢?

其实柳媚珠那时候只是太激动,轻搭了他手腕一下,当时还没有要跟许淙山在大门口就投怀送抱的意思。

架不住许淙山越想火越大,可怜的许纵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凭空被他扣了这么多顶窝囊帽子。

不过他还是趁夜出发了。一码归一码,美妇人算其一,她嘴里的洛佩兹集团是另一桩重要的事。

她怎么会知道前世自家的产业?难道也是跟他一样穿越的?或者说前世认得他?

他在树干上拴好马,抱着满腹疑惑潜入高阳观,没费什么功夫——都是残垣断壁,外墙断成好几截儿,随便哪个两条腿的想进就进。

山林僻静,四下无人,许淙山蓦地想起那些淫词艳曲,自己现在跟那些深夜偷偷摸摸与高门贵妇苟合的登徒子有何差别……

但他很快自行否决了,不齿于话本里畏畏缩缩的途径,心想爷来得光明正大!

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没否认和美妇人苟合。

寻到唯一一间亮着烛光的屋舍,从房梁纵身跃下。许淙山身手了得,落地无声。

他试着推了推门,不料门是虚掩的,刚推开门扉,一具温香软玉便猝不及防扑了上来!

柳媚珠两手一张,就搂住了许淙山。她想,既然能喊出她前世的小名,那这回肯定是真老公。

因而迫不及待地扑上去和老公贴贴,还在他怀里扭了扭,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嗯,和前世的感觉一样好,就是——老公的胸是不是变平了点?

现代领证的时候,许淙山三十五岁,看上去却顶多三十岁出头。他眉目俊冷,身材挺阔。常年健身,保持着极为规律健康的饮食和作息。

结婚十年,身材一点儿没走样。同龄男人大肚秃头、逐渐油腻,许淙山却依旧穿什么都跟模特走秀似的。

柳媚珠有点遗憾,但又想到老公现在很年轻,她上辈子刚认识许淙山那会儿,许淙山就已经是个沉毅寡言的成年人了。他好像从来都稳如磐石,喜怒不形于色,可以轻松撑展开丰满的羽翼,为她遮风挡雨。

他的青春期非常神秘,没留下几张照片,柳媚珠还没亲眼见过这么年轻的许淙山呢。和熟男相比,男高也很不错呀!她又高兴了。

许淙山真是被这个美妇人害苦了。

要么怎么说温柔乡英雄冢,二八佳人体似酥……后面什么来着,他记不得了。

体似酥,体似酥,真是软的、香的,女人凑上来紧紧塞进他怀里,胸腹、腰肢,松散的乌发上还有今早闻到的荔枝香,哪儿哪儿都是,把他身上也蹭香了。

嘴上也叫呢,甜甜的一声老公,叫得许淙山一动也不敢动,原本还紧着几根弦的脑子这时候都快冒烟儿了。

他来的路上还游思“少年郎夜探香闺”之类活色生香的情节,人家真把身子贴上来,脸颊乖乖依偎在他肩头,他自己先方寸大乱了。

想把人推开,却又想起早上不小心捏红了人家手——跟嫩豆腐似的。这下哪儿也不敢碰了,只好手足无措地掰住她的肩,用巧劲儿把人推出去。

他色厉内荏道:“你瞎喊什么?我是来谈正事的!”

柳媚珠被他一下推出怀里,虽然不疼,可许淙山语气很凶,她心里委屈:“喊你呀,你不是许淙山吗?”

许淙山哼了一声:“知道我名字的人多了去了,你不是都嫁人了?怎么逮着谁都喊老公?”

一说起这个,他又感到后槽牙发痒,用力往下挫了挫。

柳媚珠不明白他的意思。不是一见面就喊了她的小名吗?怎么现在又好像不认识她了?还是在生气她先前认错人,嫁给许纵了?

她忐忑道:“应该没错呀?那个……奇变偶不变?”

许淙山心头一震,他合上门,往屋里走了一步:“符号看象限。你果然也是穿越来的,除了洛佩兹,你还知道什么?”

对上暗号,柳媚珠的眼睛又唰地亮起来。

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伸出纤细的手指来数:“我知道的可多了。你五岁学着电视剧办丧事,结果把一沓真钱给烧了;七岁掏鸟窝从树上摔下来,现在膝盖还有疤;小学从后山抓住一条小蛇,你藏到被子里,晚上刘姨去给你盖被子的时候被吓晕过去了。还有……”

“咳,可以了,你不要再说了。”

许淙山咳嗽了两声,他正是好面子的年纪,越听这些儿时糗事越觉得发窘得厉害,尤其是当着柳媚珠的面,简直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这些“光辉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