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们的武器上涂抹了杀虫藤的汁液, 有些盗贼受了伤, 一顿饭的时间,差不多就发作了,出现了呕吐的症状。
盗贼们本来就饿,肚子没什么东西, 没得吃也就算了,吐出来的都是些酸水。
虽然这个时候大家都吃完了, 仍然发出嫌弃的声音, 侍从像拖死猪一样把盗贼们拖出大厅, 用瓢舀凉水灌进他们肚子里缓解毒性。
老爷说了, 这些人不可以吊死,他要留下来做苦力。
什么最能改造人?劳动最能改造人。
侍女们把盗贼们躺过的地方用水刷了一遍,由于男爵老爷酷爱干净, 城堡里现在不允许出现随地大小便、吐口水的行为,所有垃圾都要清扫。所有生活垃圾,每天拉到肥料堆去。
盗贼们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所有东西都被收走了, 诺森伯兰的人当然不会给盗贼发吃的,所有人吃饱后开开心心收盘子去了。
这些盗贼由始自终也没能够与领主对话, 放在以前, 至少领主要炫耀一下自己领地的武力。
他们都想, 等待他们的, 大概是明天被吊死, 然后挂在窗洞外示众吧。
这就是人生的最后一个夜晚了, 又冷又饿,满肚子的水……
奴隶把喝完水已经好了很多的盗贼们牵到了牲口棚里。
盗贼们震惊。
睡牲口棚,这对中世纪的非贵族来说,绝不算一种侮辱,相反,这是能够让他们活过这个寒冷夜晚的保障!
迟早要死的人,为什么还理会他们这一晚的死活?难道是为了明天,一窝盗贼整整齐齐地处罚么?
虽然只能活一个晚上了,盗贼们还是蜷缩着靠近了牲口,借着它们温热的身体取暖。而牲口们对来者到底是本地人还是盗贼也没有丝毫计较,来者不拒,一起取暖。
到了第二天一大清早,盗贼们就被拽醒来了。
“快点起来,你们这个混蛋盗贼!”一名奴隶说道,他穿着麻布衣服,手里拿着长矛,对准手脚被捆住的盗贼们,命令他们和自己一起走。
这就是要死了吧,盗贼们心想。
走出棚子,奴隶顺手把自己挂在外头晾的羊毛衣穿回身上。
盗贼头子约瑟多看了他两眼,判断奴隶的方式,除了他们的工作,通常就是衣着,这个人刚刚看起来还像是奴隶,现在穿上羊毛衣后,俨然是个农民了。
但是接下来,约瑟叹为观止,昨晚大厅里的人一拨一拨吃东西,他分辨得不是很清楚,可是今天,大家各司其职,就能看出来了。如果不是诺森伯兰没有奴隶的话,就是这里的奴隶也能够穿羊毛衣。
无论哪一种猜测,都太吓人了。
盗贼们被赶去了厕所,奴隶踢了踢桶子,命令他们收集好粪便。原来,奴隶是城堡里地位最低下的,这些活儿都是他们干,现在有了俘虏,就不一样了。按理说,战败者除了死之外,成为奴隶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有胜者才有发言权。
盗贼:“……”
他们不是很懂,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那么多粪便……说起来昨天被关进来的时候虽然注意到,但没有心思去想,这城堡干净得过分了吧,地上没看到一坨粪便。原来,是都在这里啊,这都什么习惯,居然所有人有个固定大小便的地方吗?
对了,现在还要他们把粪便收集到大桶里,这什么意思??
“快点,你们这些懒猪!”奴隶终于有机会骂别人了,还能不痛快么,他和其他几个人一起,把盗贼们的绳子解开,脚上仍然留着,但宽裕出迈步的距离,长矛尖对着他们。
其实,就算不用长矛威胁,这些盗贼也反抗不动的,他们都饿得头晕眼花了。
再头晕眼花,还是要干活。
冬天说是没什么农活儿了,但是,积肥要积的吧,水利工程要维护一下的吧,还有果木这个时候也可以修剪咯,仔细一算,改造这些盗贼是足足够了。
把厕所的粪便和垃圾都清走了不提,还得运到庄园里去,到堆肥点,把这些肥料处理好,还得将其他堆肥都搅拌一番,这是每隔一两周都要进行的,好让肥料透点气。
盗贼们的脸都要绿了,被逼着不断搅动那些粪便,那味道熏得他们头更加晕了。
“不行不行,我要栽进去了!”约瑟大喊。
奴隶轻蔑地道:“那你就栽进去试试。”
对待俘虏,丝毫没有要放松的意思。
约瑟的脸黑了,这到底是要活生生饿死、累死他们,还是熏死他们啊?
看着这些粘稠的东西,约瑟忍住恶心,继续搅拌起来,但嘴里还喋喋不休地骂道:“诺森伯兰的人有毛病,自己做屎壳郎,还要逼别人也做屎壳郎,看着吧,大粪里一定会长出瘟疫来……”
“闭嘴!”奴隶一棍子敲在约瑟身上,要不是他抓住了身边的同伴,就要掉进肥坑里了。
而奴隶还在蔑视地道:“你们懂个屁!”
这些可是连神也认可的,能够让农作物快快生长的圣肥——自从“地狱之火”的事件发生后,大家就自动把神惩罚了偷肥者和神也觉得地里施肥不错画了等号。再说了,教士老爷不也没什么意见。
只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