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高龄的老前辈吴坤豪病在榻上, 他最得意的一个年轻徒弟汤意到门口来迎接的时樱他们。
老人说话都已经中气不足。
时樱给他把过脉,把他身体的各部位状态都如实说明了一遍。
吴坤豪点点头,并露出赞赏的微笑。
他对自己身体的症状很清楚, 时樱这么一把脉, 诊的都很准,她这诊脉的程度已经更胜过一些行医问药了一辈子的老中医。
时樱给他针灸了半个多小时,吴坤豪精神气好了些许, 但到底是高龄患者了,眼神和言语都不是很利索。
知道时樱是为什么来的,他把自己珍藏了大半辈子的关于舍命草以及其他珍稀药材资料都送给时樱去学习。
厚厚一大箱子的资料,汤意打开给时樱看了一下,有好些都是珍贵的古药学材料。
不时地有人来到吴家探病, 吴坤豪趁着这会儿精神好, 一一见了,并把时樱介绍给他们。
吴坤豪是著名药学家, 这一辈子都跟药材打交道,为医药事业做出过无数贡献,来探病的也都是医界泰斗级的人物。
最近时樱声名鹊起, 这些老泰斗们看她年纪轻轻, 确有本事, 人也谦逊, 也都愿意与她结交, 这一天下来, 时樱收了一叠的名片, 每一张名片都拿出来,都是让人叹服的人物。
临走,吴坤豪还要给时樱做媒, 把自己在中医方面最有天赋的徒弟汤意介绍给她。
当时容隐也在。
吴坤豪这么一说,汤意脸都红了,忙上前对自家师傅小声:“时医生有男朋友了。”
吴坤豪这才作罢。
这点小插曲说清楚也就没事了,虽然吴老并没有帮时樱和自己的得意门生牵成红线,不过他还是把自己那些珍贵资料都借给了时樱,时樱也就没有再把这事放到心上,看容隐当时也挺淡定,想必也是没有介意的。
回到酒店,时樱便和景渊去研究那些资料,翻找到天快亮时,终于找到了关于舍命草种植的法子,景渊拿去复印了好几份,而后收进自己的行李箱,熬了一夜连休息都顾不上一大早又飞往珪城去了。
时樱送走他后,这才回到房间睡觉。
一觉醒来,自己都已经在机场候机。
“这么急,是海城有什么急事吗?”时樱揉着眼睛,看到是回海城的机票,问旁边的容隐。
要不然,他都等不及她睡醒,直接就把她带来机场,马上就要上飞机了。
容隐递给她一瓶水和一盒甜点,“嗯,急事,饿了吧?先吃点垫垫,上飞机再叫餐。”
“我不饿。”时樱只接了水,起身去洗手间漱口,回来坐下后问他,“什么急事啊?”
容隐微笑,“回去就知道了。”
时樱只当是他公司的事,也没在意了,把头靠到椅背上,“行吧,我再睡会,登机的时候叫我。”
“嗯。”容隐把她的头轻轻挪到自己肩上。
时樱也没客气,靠进他怀里继续睡。
——
到海城是上午十点多,刘千城开了车来机场接他们。
上车后,刘千城把一个布袋子递给容隐。
时樱瞧着那个布袋子很是眼熟。
而后才想起来是吴咏丽装家人们各种证件的袋子。
她伸手从容隐手里把证件袋拿过来,拉开拉链,里面躺着一个户口簿,翻开,正是自己一家人的,时樱,“……你要我户口簿做什么?”
容隐将证件又拿过去,把行李包里一个文件袋拿出来,将装有她户口簿的布袋子也装进去,并细心地封好文件袋的袋口,“去领结婚证。”
时樱:“……”
她嘴角抽了抽:“这就是你说的急事?”
容隐一本正经地点头,“嗯。”
时樱:“……”
她失笑:“这有什么急的,什么时候办都一样啊,距离我们的婚礼都还有大半个月呢。”
容隐抱着文件袋,只回她一笑,不说话。
时樱现在太受欢迎,到哪都有人冷不丁地要给她牵红线,他是相信自己,也相信她,但戴着对戒,都有人还惦记着要给她作媒呢,虽然但是吧,容隐就觉得还是只有领了证他才安心。
时樱盯着他想了好一会儿,而后笑了,“你是在计较吴老要给我作媒的事?”
容隐:“……没有。”
表情还一本正经。
“真的?”
容隐点头,“嗯,没有。”
时樱笑着抬手就把他短发一阵猛捋:“唉哟明明就是计较了还不承认。”
容隐伸手把头上的短发又捋顺,笑得一脸宠溺,“别闹,待会办结婚证要照相。”
时樱:“……”
看着他那乖顺又不好意思的样子就忍不住了,哈哈哈地笑了一路。
进了民政局,容隐才真正地有了安全感。
这下算是真正的尘埃落定了吧。
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再加上两人来得晚,都不用排队。
两人到结婚登记窗口。
里面的工作人员是位眼神慈祥的大妈,戴着口罩,瞅了瞅容隐,而后瞅时樱,瞅着瞅着大妈的眼睛就放起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