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山里弯弯绕绕,再加上还要坐好一段时间的车,他们就更加没法记得清路了。
他说得跟真的一样,时樱一听就知道他在撒谎。
沧兴山上不可能进得了车。
那些人要能开车把他们送进送出,不可能不引起当地警方的注意。
更何况还有那只黑狗,带她过来后,莫名其妙地就消失了,那就证明一定有路是通向这里和沧兴山那个山洞的。
刘跃平刚才就没得到的瘾再次犯了。
时樱担心他弄出动静,再次针灸帮他控制,好一会儿他的眼睛才又清明了些,时樱看他不跟自己说真话,拿出一颗药丸给他强喂了下去。
一阵儿时间后,刘跃平腹痛发作,而且越来越厉害。
这样一腹痛,他一阵儿的瘾倒是也全消散了。
时樱再次问路,“我给你吃的是我爸亲手配制的毒药,没有解药这毒解不了,你把回去的路告诉我,我给你解毒。”
她没说谎,这毒真是时元廷研究出来的,本来给她是怕她进山不小心遇到毒蛇毒蝎子之类,用作解毒之用。
时元廷把这药叫‘以毒攻毒’。
如果被毒物咬了,吃这药就能解毒。
但要是没中毒而吃了这药,也会慢慢被毒死,因为这药本身就是一种毒。
它的解药其实也是它本身,吃第一颗是毒药,吃第二颗就是解药。
刘跃平硬撑了一会儿,撑不下去了,满头大汗地回答,“路在小瀑布那里,你刚才来的山洞里有一扇小门,用脚去踩那个剧齿的植物,那道小门就会打开,从那里就能下来。”
时樱抬起自己的脚来看,发现自己的鞋子底都被扎断了三分之二,再深一点就能扎破脚了,可想而知,那个剧齿的植物有多利,也难怪容隐没有掉下来,他手里有灯,看到那样恐怖的植物自然不会去踩。
“你们怎么会知道这里,那些犯法的东西是你们种的?”
“不是我们自愿种的,但这件事求你别管,也别把我们的事说出去,要不然,我们整个螺岭村就完了,他们要杀掉我们所有人的!”刘跃平捂着痛如刀绞般的肚子,硬生生朝时樱跪了下来。
时樱压低着声音:“把事情说清楚!”
“我可以都告诉你,但请你回去后千万不要把这里的事说出去,求你放过我们村。”刘跃平满头大汗地在床上直抽搐,一半是因为时樱喂他的药,一半则是瘾。
时樱又喂了一颗药下去,他才缓和了些,人也被折腾得几乎没有力气了,软趴趴地瘫在床上,把事情都告诉了她。
这里的大老板人称溜古,是D国人。
这一大片地是未划定国界土地,按地形是在沧兴山的底下,从大出口出去是D国,而上面的沧兴山又是本国领土,并没有划定那么清楚,因此也没人管。
螺岭村有几个村民曾经在本国允许的罂粟农场种植过特殊植物,溜古不知道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把他们骗了过来,让他们染上了瘾,帮着他在这里开垦种植,而后又让他们把螺岭村的青壮年们都诱了过来,从此整个螺岭村都踏入了地狱之门。
不敢跟外人说自己在做什么,也不敢与外人来往,甚至都不敢让村里的孩子们出去读书,除了偶尔出去购置日常用物,其他时间一律不准外出,就担心有谁嘴不严的村民一不小心把村里人做的事情让外人知道了,村里人实在病得重了,也不敢到镇上去住院,就让溜古派来的一直跟着他们的一个D国医生去村里帮忙看看。
螺岭村不大,再加上地处偏僻,人口数量少,把村里的男人一控制住,整个村也就控制住了,再加上本国类似这种偏远地方关于鬼神的传说多,螺岭村这样一传,大家也就更加敬而远之,因此这么多年以来,外人对于村里人的秘密根本不得而知。
溜古给他们的钱很少,但他的人经常会运翡翠过来,时不时的就会运一堆过来堆在空置的板房里,刚开始村民不敢拿,也不知道是什么,直到看到两个黑人拿了出去,换了好烟回来抽,他们才知道这个可以换钱,于是也开始拿。
带回村拿到镇上找到一个专门收些奇物的商人,才知道是翡翠,而后螺岭村的男人们就经常把翡翠石头搬回去,固定卖给那个商人,就凭着这些翡翠,村人们买了材料,自己盖起小楼,反正之前螺岭村以前有一半的村民就是泥瓦工。
就因为盖了小楼,引起了外村的人好奇,有几个屡次跑到螺岭村来,赶都赶不走,最后被溜古的人发现了,也全都弄来这里,自此再也没有回去过,家人都不知道他们是生是死。
时樱没有承诺他什么,问他:“这里有多少人看守?都是些什么人?”
“现在这季节分有四班,一班有三个,每六小时换一次班,不知道是什么人,有些像黑炭一样,人高马大,有些和我们长得差不多。”
“小瀑布具体在哪?”
“在他们哨所的前面,你要回去最好等到明天大家都开工后再回去,明天我们要去施肥,那些人会来监视我们,哨所里会没有人,小瀑布旁边有很粗的藤蔓,顺着藤蔓爬两个多小时就到了,你出去后千万不要提起这里的事,要不然,我们整个村都完了,所有人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