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1 / 3)

看到墓碑上狗的照片,还有那一排‘兄弟冬至之墓,兄弟冬天立’的碑文后,时樱沉默了好一会儿,让时阳和朱孝元到墓园外面去等,自己单独和这长发男人聊,总算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弄清楚了。

长发男人叫冬天,墓里面的狗叫冬至。

时樱还没听过冬这个姓,问他,“姓冬?”

冬天淡声,“没有姓,养我的人说是冬天捡的我。”

冬天跟她说,冬至是他给墓里这只狗取的名字,是他捡的流浪狗,也是凑巧,那天刚好是冬至,冬天觉得跟它很有缘,捡到它后,就给它取名冬至。

冬至陪了他近十年,这十年里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一直把冬至这条狗当作自己的亲兄弟,冬至也对他特别特别好,最后还为他送了命,至于怎么送的命,他没说。

接着谈起两年前车祸的事,其实严格来说,不算是车祸。

丁砚的车只是碰了他们一下,那天冬至本身就已有很重的伤,一身是血,冬天一路把它抱回家,夜很深,青松林那里路灯少,光线暗,丁砚的车就只是碰了他们一下,冬至体重有五六十斤,抱着也挺沉,车子这么一碰,冬天就抱不住它了,冬至从他怀里摔了出去,滚进路边的青松林里,冬天也摔在地上,丁砚下车来,也就没有看到狗,只看到了躺在地上满身是血的冬天。

“我那天心情不好,不想和他多说,只想一个人待着。”

时樱,“所以你没有要他负责,只是让他走?”

“嗯。”冬天从兜里掏出一个密封起来的信封,递给时樱,“这是他留下来的支票,你带回去,这件事就彻底了了,往后你们也别再来找我,不用再把这事放在心上。”

时樱:“……你怎么知道他会一直记着这件事?并且有可能会回来看你?”

冬天唇角轻扯了下,似在笑,却又凉薄,“他胆子很小,但心地还行,他当时并不知道我是死是活,想来是会良心难安的。”

时樱:“……”

不得不说,还真让他猜着了,为这事,丁砚到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没醒呢。

那么暗的夜,那么短的时间,一面之缘,这男人竟然把丁砚的心思摸得那么准,着实不简单。

时樱由衷地说:“你看人挺准。”

他唇角轻翘了翘,没说话。

时樱重新又看向那座狗的墓碑,她没养过狗,没办法理解这种人与狗之间的深厚情感。

听到冬天讲的事情,时樱也想知道那天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那条狗才会受那么重的伤而死了,但这种事情是人家心里的隐痛,她自然不会多问。

不管怎么样,事情解决了,丁砚也可以安心了,时樱诚恳地向冬天道谢。

“用不着谢,在当时的情况下,他能做到那份上已经不错了,总不能让他这种还算是好人的人一辈子都心里不安,这世上人不如狗的人太多了,防他们都来不及,哪还有空和好人也记仇。”

人不如狗,冬天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但时樱看得出,他应该是经历了许多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才会年轻轻的就似已历尽沧桑阅过千帆,什么事情也都看得开了。

右边一栋楼里有了动静,一下子好些个蓝色工服的工作人员都往那栋楼里跑进去,冬天走出墓园喊住他们:“怎么了?”

“雪团有些不舒服。”

冬天快步过去,“哪里不舒服?严重吗?老陈呢?”

楼里一个工作人员抱着一团粉色小毯子急步走了出来,从小毯子里露出一团雪白的毛毛,后面还跟着两个工作人员。

看到冬天,那抱着一团雪球的工作人员忙走到他面前,一脸忧色:“冬天,雪团一直在喊叫,好像是有哪里不舒服,老陈这会儿不在,我们也看不出是不是生病,就准备送它去宠物医院检查。”

冬天脸色变得凝重,“我跟你们一起去,来,你把它给我。”

“好。”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把小毯子包裹的一团移交给冬天,时樱这才看到,原来里头包着的是一只小狗,浑身的毛雪白,眼睛漆黑,不时‘嗯——嗯——’地吟叫着,软萌软萌地趴在小毯子里,很是惹人。

“我来给你看看,雪团你是哪里不舒服啊?”冬天接过那小狗,蹲在地上,把毯子掀开准备检查。

不知道他触到了它哪里,小东西一下子从他双手里挣了出去,汪汪地叫着跑开。

冬天和几个工作人员都去追它。

朱孝先已经知道这冬天是个挺善良的人,看到他们追狗,朱孝先也热心地去帮忙。

时樱和时阳看他都去帮忙了,也不好扔下他一个人自己先走,便也跟着去追狗,时樱和朱孝先身手好,很快就一前一右地围住了那小家伙。

小家伙急得上窜下跳前冲后撞地闹腾,朱孝先和时樱都还没出手呢,小家伙自己不小心一头撞到了时樱的小腿骨上。

它自己把自己撞得嗷呜一声,也不跑了,就往时樱脚上一躺,翻起滚儿。

那样子,像极了碰瓷。

时樱伸手去把它捋起来,不经意碰到它的身后,顿时听到一阵尖锐的‘唔唔唔’声,时樱正好为了考兽医证正在恶补动物疾病的书籍,其实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