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是让人感到诧异的,但这种诧异的对象是张天谬,那这样的诧异,只能维持那么可怜的几秒钟。
张天谬是天才,在他身上,唯一不需要怀疑的,就是这一点!
这一点,有时候,真是让人感觉到绝望啊!
但是,当绝望多了,打击太多了,也就随之麻木了。
随之而来的是麻木啊!
好在,这样的存在,只有一个人。
就像张天谬此时口出的狂言:他张天谬,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还好……”
陆嬴蛟依旧感到些许压抑,口中不自觉地小小声地呢喃出来,但语意近乎苍蝇嗡鸣,不可分辨。
“嗯,既然你现在感觉不错,那就开始吧。”
张天谬倒是不怎么注意了,全当是陆嬴蛟在暗示着催促他赶紧行动被磨蹭,他也不好太敷衍,随之就来个大动作。
手腕轻轻一扭,手中的黑剑轻轻一转,同时掌心朝上的手掌猛然翻下,黑剑往下猛地一杵,一股巨力从地面震荡开来,有剑尖为中心,扩散至堪堪将囊括两人范围的大圆内。
在这个大圆内,陆嬴蛟明显感觉到一股震荡袭来,感觉跟清风拂过耳际,也像是猛地砸了一棒子在头上,但又没感觉有那样的力度。
于是,在稍稍惊骇了一下之后,又有点发懵,没有看起来的那股声势啊?
“怎么了?”
这样的感觉,当然让陆嬴蛟倾向于事情进展不顺利。
“还行啊……”
“就这样了……”
张天谬不明白为什么有这么一问,颇有点摸不着头脑。
在张天谬说话的时候,陆嬴蛟这时心生感应了,她感觉到,那柄黑剑仿佛在一瞬间仿佛像一座山一样陡峭直立,山一般的剑,也是剑一般笔直向上的山。
在陆嬴蛟的感应中,却是在她的眼帘内却无实物呈现,但感应中,却又实在地感应到有一道高耸的黑影矗立在眼前。
黑影仿佛实物那样,再投下阴影,这一抹长长的阴影将她跟张天谬包裹在其中,再向着更远处倒去,向着视野的尽头倒去,向着意识感应到的像是天地的尽头的极致远处蔓延而去。
“这就是你遮掩我的气息和身份的法子?”
“这柄剑,真的如此神妙?”
事到如今,感应到这个景象,她自然是知道,正如张天谬自己所说,事情很顺利,就这样……
“哼哼……”
“天子剑,当然不是因为它的名字叫天子剑,它就能成为天子剑的。”
“是以为,它是天子剑,它才能成为天子的剑。”
“就是杨延昭,也不是一样在天子剑的阴影之下吗?”
“谁能例外呢?”
“谁又能例外呢?”
“谁都不能超脱出去。”
“概莫能外!”
这一刻,张天谬又是狂态萌发,但陆嬴蛟不禁侧目,稍稍瞥了一眼,用眼角的余光审视,她感觉到,在狂妄中,总是可以稍稍感受到有股萧索。
“天子剑,你已经可以驾驭了?”
陆嬴蛟的声音,有些嘶哑。
“嗯?”
“你不是说,天子剑就是我的佩剑么?”
“哦,原来,你也是知道的啊”
“我还以为你不怎么知道呢,你不会是一向都不怎么关注这种事的么?”
张天谬觉得有些意外,没想到天子剑这种被认为不是直接用来战斗的剑,会引起陆嬴蛟的兴趣。
“天子剑的名头不小,不少世家对于你们张家霸占皇帝的佩剑,很是不满。”
“第二,也是你的名头大,在你身上有着这样一柄剑,很难不让人注意。”
“我当然不例外。”
稍稍一个停顿,而后脸色难看地继续说道
“关于天子剑,我以前只知道,你可以将剑身拔出剑鞘。”
“没想到,你竟然已经可以驾驭这样一柄剑了?”
“那不是说,你是天子?”
“你们张家,背后的打算,不会是让你当王储吧?”
张天谬愕然,完全没想到陆嬴蛟会有这么一番想象。
“驾驭?”
“呵呵,你用这个词,看来你对天子剑了解也不少啊?”
“只是,在你的,嗯,在你们的认知中,能够发挥这柄剑的一些威力的,就只有皇帝了?”
“一般来说是,可以这么说……”
“但也不能这么说,不能这么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