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降临!
毫无预兆的,他闭上了眼睛,他要睡觉了……
他要沉眠了!
张清烛身子倾倒,向下坠去。
他在这一刻,虽然已经闭上了眼睛,即将沉睡陷入一片黑暗或者会进入梦境,可是意识还没有涣散,还没有停顿,他意识到正发生的事,可是,很奇怪的,他逐渐涣散的疲劳意识,意识到这种情况下的沉睡是极度危险的,可是在另一方面,也意识到这并不怎么危险,很安全,就像回到了襁褓时期的摇篮中一样,摇篮是晃荡的,但不觉得危险。
这个感觉,不止是一个直觉,不仅仅是一直觉,这是他感到费解的。
可是,他没时间对这一点作出深入的思考了,没多久,几乎是一瞬间,这个念头一冒起,他就快要睡着了。
他睡着了
张清烛的身子倾倒,坠了下来,掉进了棺材里面,那里,是一个浩瀚的黑暗宇宙,没有星空,可以感受到的只有无垠的空旷和万古不变的冰冷……
他睡着了,自然不会察觉到外界的状况,也自然不会有感触。
“吱呀……”
“吱呀……”
有点牙酸的摩擦声慢慢响起,一点点拉长,又不太高昂,显得有几分从容与悠闲,但没有感触,不让人有感触,因为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有人听见。
没有人听见。
被打开了的棺材盖轻轻地合上,仿佛是本身的一个动作,没有任何外力在施加作用,更看不到一只大手在推动……
棺材合上,一点点地合上,将那一片漆黑的宇宙封印在棺材里面,最后连一丝丝最危险的缝隙都看不见了,那一片黑暗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视野里只有那光线不亮堂的昏暗。
地下的宫殿,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一如它成百上千的岁月那样,或许还要更久远……
又或许,根本就没有恢复一说,可能就是从未改变……
没有人看见,没有别的眼睛看见,这样,或许也可以延伸出一个推断:可能也根本不会有人知道。
可也不禁生出一个疑问:
事情发生了,总会有其存在的痕迹,有一连串表明其历史发展的过往痕迹,那么总会知道的……
谁知道?
谁知道谁不知道?
天知道!
“砰。”
“砰。”
“砰。”
只有一点点动静传出来,心脏在有力地跳动。
生命啊,她如歌,绚烂美丽,可美丽就是脆弱,结果是易于灭亡。
那么,就是说,生命就是灭亡?
死亡是一个终结吗?
这个问题,不应该有答案,或许,他就是一个实践性的问题,需要通过一个个个体的实践来解答。
对于每一个个体来说,这个问题,可能都十分不同。
可偏偏关于这一点,是不能证明得了的。
“砰。”
“砰。”
“砰。”
心脏在平稳地跳动,正在那枯寂黑暗的冰冷宇宙,孕育着生命。
这对于棺材里面的世界而言,是一个新生吗?
是代表着终结已经过去了而转换为新生了吗?
谁也不知道!
天知道!
从这个意义上,要保持对上天的一个敬畏啊!
“嗯?”
“一颗亮起的星星?”
“在紫薇域升起?”
“可是,这个世界在这个时代,不是帝气已经被采集枯竭了吗?”
“紫薇域已经是一片死寂的星系了,不可能还有生机在酝酿……”
“这一点,绝不会错!”
“可是,这一颗星就是亮起了啊?”
“这要作何解释?”
“有帝星亮起,是要出一个皇帝了?”
“帝星?”
“是周天朝?”
“嗯,王储要选出来了……”
“怎么可能?”
“王储,也就是一个王,一个王而已……”
“是不是,被传统的观念束缚住了?”
“紫薇域亮起的星辰,就一定是帝星?”
“可能,也不一定吧?”
“可是,如果不是帝星,那又能有什么象征意义呢?”
“不能对人间界起着预示与征兆,那么,就是再明亮,也不存在意义……”
“没有丝毫的意义!”
“可是,整个星天,都不一样了啊……”
“这一颗星……”
许久过后,悠悠一叹,仿佛是下了最重大的决心:
“唉……”
说不出的萧索与留恋。
仿佛秋风扫落叶,纷纷扬扬,映着西下的夕照,无限美好。
落叶归根,待春来哺育新生。
“贫道要下山了……”
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