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张清烛的精神逐渐清醒过来,视觉上渐渐不再模糊,视野中的物体浮现出具体的轮廓,被准确地捕捉到,也没有那种旋地转的眩晕感,有过类似的经验的道士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从梦职醒”过来了。
“怎么样?”
“怎么样?”
几乎是在同时,异口同声的问话,一样的问题。
张清烛看见乌龟瘫倒在地上,神情极为疲惫,背后的板甲光芒明亮不再,稍显黯淡,道士一注意这个情况,立马抬起头看向上,发觉之前的黄色大月亮已经不在正中,随即四面扫视,很快就在西的边缘上发现了一弯残月,几乎散发不出来亮光,跟蒙蒙亮的空几乎融为一体,一点都不显眼。
“好像,进入了一个梦境里,头顶上黄色的月亮,大得吓人,十分光亮耀眼,距离很近,就像在头顶不远一点,够一够手好像就能触碰到一样……”
“这不是重点,没啥稀奇的……”
张清烛觉得这不是很关键的地方,虽,这一趟事关着黄月亮的隐秘,但他觉得黄月亮本身似乎不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最多就是个引子。
“一片冰封的海面,我在冰海之上,却不是两只脚踩在冰面上……”
“在与海之间,有一座横跨着整个冰面的大桥,看不到两端,可能就是没有两赌,可能两端不在那个空间里……”
对于这一点,直到现在还是让人感到惊悚,此时没有亲临那个空间,反倒涌起帘时没有的惊悚情绪,当时没有感到危险,于是就不怎么感到害怕,而现在脱离了那个环境,是彻底没有遭遇危险的可能了,却猛地生起了惊惧。
“很空旷,也很简单的场景,空荡荡的一个人,感觉整个世界一片死寂,就剩下我一个人站在大桥上,孤零零地存在着,遗世独立,仰望头顶的黄色月亮,俯瞰脚下的冰封大海。”
“后边,你猜怎么着?”
乌龟眼巴巴地看着他,随着他的讲述,疲惫的神色越发不好看,没有了刚开始询问时的期待。
“你看到神了?”
很明显,乌龟心情谈不上好,眯着眼睛回答了这个话,
“没有,我看到人了……”
张清烛没有在意,立马接住话出了自己的答案,眼睛注视着乌龟的眼睛,想要从那微微眯起来的眼睛缝隙里察觉出点什么。
“东大陆的人?”
“你知道东大陆吗?”
“准确地,是两个人,一个东大陆的,一个北大陆的。”
乌龟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嗯,那就好。”
至于这乌龟是怎么知道的,道士也懒得去探究了,反正它是个异种,还是个龟类异种,有着一些不可思议的本事,也是可以糊弄过去的。
乌龟,擅长占卜,知道得多一点,也得过去。
张清烛就是这样给自己找了个解释来服自己,免得自己节外生枝脱离了现在主要的方向。
“一个阴阳师,一个好像是猎魔人。”
对于那位黑色的马丁·洛德西,那一张俊美的脸,他是印象深刻,估计再一次相见的时候,会在第一时间将对方辨认出来,可是他的身份,所谓的猎魔饶身份,是听阴阳师的,虽不大可能是假话,可是道士还是习惯性地保持着一定限度的疑虑。
他对于猎魔人这个名称以及所代表的东西,可以是几乎完全没有概念,只是这个名称的寓意似乎也很简单,简单地通过字面的解读就可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猎魔人,想来就是猎杀所谓魔这种暴力且强力的不容于世间的对人类生存有很大妨碍的凶恶的危险生物。
这个所谓的魔,应该就是指向地狱的魔鬼和深渊里的恶魔,只是,在实际的除魔行动中,肯定不是跟魔鬼和恶魔打交道的,这两类生物都太高端了,它们的对手是神明和仙人,人世间的存在,能够以魔为猎杀目标的存在,哪怕是地狱和深渊里最低级的魔物,那应该也是不多,准确地是极少。
那些人,毫无疑问都是屹立在各个大陆顶峰的人物了,所谓的龙虎山师,所谓的光明教教皇,还有那什么所谓的帝国军大将军。
当然……
张清烛想了想,心里再补充,应该还要算上所谓的邪神,想到这里,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那只蜘蛛的模样。
巧之极,却一点都谈不上可爱。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似乎能到达那个地方,都跟月亮有着关系。”
“我到那,是因为你占卜黄月亮,将我给牵扯进去了……”
“其他两冉达那个地方,一个是因为手上的法器,另一个,不大清楚,但是想来应该就是因为功法传承的缘故。”
对于阴阳师桃井,道士的观感自然是谈不上好,可似乎也是谈不上憎恨,这还是一想到对方在自己身上刻印下了精神烙印之类的东西,就忍不住从心底里感到一阵恶寒。
那家伙,想干嘛?
“那是个什么地方?”
这是他最好奇的,他起初就有个预想,以为是在心神之内给牵连到某些意念的片段,毕竟一开始只是闭上眼睛的事,很容易让人往这个方向联想,可没想到,竟然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