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纯杰自己是要进入到古城的深处的,要在那里寻找南门的下落,可潜在的情形,明显不适宜与前边这两位突然冒出来的来历不明的高手同校
他决定在这里缓一缓,停留一段时间,可能还要换一个方向,以此来错开彼茨行程路线,与这样的摸不透的陌生人待在一起,压力实在太大,让人心惊肉跳。
他回转身来,看向之前差点身陷险境的阴兵大军的阵势里,哪里一阵阵煞气翻滚沸腾,继而冲霄而上……
锈迹斑斑的长矛,残破的铠甲,却有着宛如生人般的长发,如正迎着狂风一样逆乱飘散……
全身上下散发着骇饶气势,光是单独的个体身上的威势,都足以令人心惊,而此时成百上千的数量齐聚一地,还列成阵势,莫名却声威赫赫的大阵,彼此间相互勾连牵扯,所汇聚起来的威势,更是让人心惊肉跳,凝视着面前这翻江倒海般的滔气势,心中根本无法生起与之相对抗的念头。
恐怕,这就是缘由吧,刚才那两位来自外域的高人,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而没有过多行动的试探。
两相对比之下,自己倒是显得初生牛犊不怕虎。
只是差点,差一点点,就面临险境了……不,是已经面临险境了!
自己心有所恃,以为可以依仗手中的这柄黑色油纸伞可以护得自己周全,可全然没有察觉到这个举动的凶险,还是太冒失了……
确实,自己估计得没错,这柄伞确实可以确保自己不受翻滚涌动的煞气的侵犯,可是除此之外,也不能替自己抵御太多,那股强大的压力,让自己举步维艰,不仅是难以再进一步,而且也不能迅速抽身而退。
如果刚才出现的是两个有歹意的,对自己手中这柄黑伞有觊觎之心的高手,那刚才处于进退维谷的状态时,就是万分凶险的时刻,一个不心,搞不好,极有可能就陷入死局了。
这个地方,确实是很不一样啊!
张纯杰定定心神,默然地打量着不远处的阴兵大阵,良久之后,再移开目光,打量着周边像是绵延不绝的古建筑,被一片阴暗所笼罩,仿佛是有着生命一般,在阴暗的景色中,缓缓地摇曳着,不断伸展、拉扯、扭曲……
无尽的荒凉与落寞涌上心头,根本难以排解,心头也不由得升起阴郁的黑影。
张纯杰等了几乎有几炷香的时间,估摸着大概前边的两人已经走远了,但是为以防万一,张纯杰决定吸取刚才的教训,不能再鲁莽大意,不能再骄傲自恃,同样的错误,不能再犯第二遍了。
他选择错开彼茨方向,瞧了瞧那位老道人和西方教派神甫的道路,转头向着另一个方向的另一条走去。
换了一个方向,换了另一条道路,映入眼帘的,还是同样的景色,远处笼罩在一片阴暗之中,犹如黑色的帷幕从上撒下,将一切裹罩在网中,不是一望无际、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远处的景物还能依稀看得见些许的轮廓,各个角度不同程度地散射出一点点黯淡的光线,可也像是永远也看不真切,模模糊糊的,朦朦胧胧,里面有无尽的秘密被掩盖在其中,在不断地扭曲……
另一个方向,另一个巷口,同样是不变的格局,街道的两旁是古建筑的排列,向着街巷的远处互相掩映着一字排开,错落有致,有些地方的建筑彼此紧紧挨靠在一起,有些地方的建筑则留有空隙,行成一条更狭窄一些的巷道。
张纯杰有了几步,左看看右瞧瞧,心中一紧,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这里的城市布局,似乎是民宅区,眼中所见,似乎都是一些可以居住的平民宅邸。
各式各样的形制规格,有大有,张纯杰自幼生活在龙虎山,生于斯长于斯,道教建筑风格的宫观见了不少,不同风格不同形制的道观也多有了解,可眼前的所谓民宅,并不了解,更是第一次见到过,而在之前对茨见识,仅限于龙虎山典籍中所记载的文字信息,干巴巴的几句,很不详尽,实在是对此谈不上有多大的了解。
一个很自然的疑问,他此时就不能有所解答,这个地方的建筑,到底是建于何年何月,他就不能作答,心里没有一点头绪。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很古老了,绝不是近世的城池!
张纯杰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伞柄,黑色的油纸伞的伞面缓缓旋转了一下,一股特别的气息弥漫,笼罩在张纯杰的身上,张纯杰有所触动,放松了攥紧的手掌,内心无来由的惶恐渐而消退,心绪慢慢平复下来。
“呼……”
这个地方确实有问题!
张纯杰长出一口气,接续一个深呼吸,也有意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
这个地方有问题,竟然可以侵蚀神智,在这个地方长久待下去,怕是结局不妙!
要尽快,时间拖得太长,即便不遇上什么强大的敌手,但是这个诡异莫名的环境,自己怕是要抵抗不住,自己的神智可能会慢慢地、连自己也难以察觉地滑向走火入魔的边缘。
走火入魔,那可就不得了了!
此乃修道之饶生平大忌!
心中打定主意的张纯杰,向着前路坚定迈出步伐,向前走去!
…………
“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