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寿鹿道人同样震惊,慢慢转过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清烛看,笑声戛然而止的脸上还有着未散去的愉悦与得意,而另一面,诧异的表情,甚至可以是诧异得近乎惊恐的表情,却骤然占据住半边脸。
得意与诧异混杂在一张脸上,不出什么具体的感触,总之十分怪异而突兀。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下是肯定了,不像之前的仅是奇怪,这子是,这道士,是真的有点邪门。
听到张寿鹿道饶问话,张清烛知道自己是有些过分“聪慧”了,让人感到了不符合常理。
“呵呵,猜的。”
“对了?”
张清烛此时也只能打哈哈,希望就此糊弄过去,反正又不是什么太大的事。
“猜的?”
不信,很明显,两位道人都不信。
“我们龙虎山被外人叫做拜上帝教,而西方那位创神,被西方诸神尊称为上帝,这个应该只是个巧合,两者之间没有丝毫联系。”
也不管是不是猜的,张寿鹿道人还是很严肃地跟张清烛清了这一点,龙虎山与西方没有什么联系,名称的问题,只是单纯撞上了。
其实张清烛也不相信,龙虎山跟西方会有啥关系,对于这一点,他当然是毫无障碍地认可,随即重重地点头,表示知道。
龙虎山道人这边窃窃私语的时候,那边还在战斗的魔猿开始感受到压力了,魔猿从半空中轻轻落地,身材虽高大,但动作极为轻盈,落地时只轻轻地踏出一个浅浅的脚印,连些许灰尘也没有扬起。
落地后的魔猿紧盯着悬浮在半空中离它总有十丈远的无头之躯,而那被它砸飞的头颅此时还在地面上的大坑处,离它大概也有十多丈,正在散发着磅礴如怒潮的威压。
强大的威压向骇浪般起伏,肆无忌惮地向着外边扩散,一圈连着一圈,涟漪般荡漾开去。
感受到这股全然不一样的气息,魔猿没有乱动,谨慎地站在一旁,盯着仍浮空在上的无头躯体,身首分离的两处,它感觉威慑更大的是上面的无损躯体,而不是此时正在散发着巨大威压的头颅。
上的无头身躯慢慢转身,正面对着地上的魔猿,双翅一振,身影一闪,瞬间飞离,一道残影飞遁,于刹那间,悬空在被砸下头颅的上方,脚底与地面相距仅十余公分,手一招,一道红光闪过,一只手抓着稍显干瘪和腐朽的头颅,抬手向上,将之放置在身上的颈脖处,那只抓着的手使劲地往下按。
在这个刹那,魔猿观察到,那个被它砸了一拳,显得有点破损,出现了些许伤痕的头颅,在被摁下贴合颈脖处的平整切口时,像是有一股极大的反作用力从脖子上向上顶起,硬生生将那破损的头颅顶离平整切口几许距离,悬浮在上面,那只手还想再用力往下摁,但刚作势蓄力,接着却是突然的放松,像是突然地感到丧气,五指伸张的手掌似乎变得无力……
放弃了,颓然放弃!
当那只高举的手颓然离开按住的头颅,头颅上的眼眶里那道赤红的眸光瞬时暴涨,虽然凶恶与诡异,但终究闪烁了一些灵魂的波动,那个刚才与它对话的意识应该是回来了。
“蝼蚁,竟敢沾污伟大而神圣的血脉?!”
“不可饶恕!”
就这么两句话,龙虎山的三位道士,基本可以判定这个家伙是个灵智不高的,翻来覆去就这么浅薄的表达,除了源于对血脉的骄傲外,就只有一个解释,灵智不高,完全被身体的本能所左右,虽然因为前世躯体的强大,这一世诞生的灵识不会如野兽般蒙昧,但多少也有点浑浑噩噩。
“那具战体,应该是保留着前世的本能,而那个头颅应该就是新诞生的灵识。”
“上的意志不允许人间界有长久的存在,即便是再强大的神话生物,也要屈服在这个意志之下。”
“即便是在这个地方,有着如此诡异而又神奇的环境,也一样概莫能外。”
“所以,于是,就有了现在看到的这般样折衷的想法。”
“头颅与颈脖分离,无损的身躯,极强大的战体,掌管着身体的本能,守护着血脉最深处中潜伏的东西,而头颅则诞生新的意识,以适应这片地的规则,避免触怒上的意志,最终以此保存了这具战体。”
“刚才贫道还想是什么样的存在,竟将这仙神般的存在直接用利刃将整个头颅一斩而下,现在看来,却是未必。”
“除了是被另外一位强绝的大人物给斩杀外,还有一个可能,一个几率更大的可能。”
“这是它自己将自己给了断的,横剑自刎,了结衰老的前生,了结不被上所再容许的上一世,诞生新的意识,开启下一世。”
张福善道人凝望着远处被黑色死气缭绕的高大身影,一边述着,一边若有所思,不时蹙眉。
“呵呵现在看来,有点弄巧成拙,不过嘛,应该还是彻底消亡要好吧?”
“不过这样,算不算是获得新生,活出邻二世?”
“这是第二世?”
“这是幸运还是可怜?”
“孤魂野鬼,苟延残喘罢了!”
张寿鹿道人大加嘲讽。
“还在世间存在,就意味着还有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