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往外掏，一边掏着，一边喊着：“吐！吐！吐！……”

尤其是眼睛、耳朵和鼻孔。

这一次的电刑审讯远比喜多太郎那次要更加精彩，但也更加的残酷，别说是秋田真宏了，就连孙大彪这种见惯了血腥的人都觉得浑身上下不自在。

为什么要继续坚持下去呢？

如果开口说了，这一切痛苦不就结束了吗？

说吧，说吧！

现在连死的选择都无法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同时，另一个声音却在灵魂深处唱着对台戏——

秋田真宏感觉自己明明已经说了，可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你不能背叛帝国！

不能背叛特高课！

一旦你开口了，你就是帝国的罪人，不仅急本人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你的家人也会因为你而遭人唾骂，被人戳脊梁骨，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可是，

一个潜伏在临城的间谍小组，启用备用的联络方案竟然是去几百里地之外的金华接头，简直是骗鬼呢。

这时，一个无比清晰声音在他的大脑中响起来——

可即便是如此，差点窜出来的人名还是成功地被咬断在成句子之前。

这次加大了电量，刚才的感觉和这次袭来的痛楚简直无法相比。

随着电流加大，这种痉挛导致他的肌肉由酸痛至巨痛。

随着口腔里的污秽被清理干净，秋田真宏感觉到自己呼出的腥臭气体再次吸回身体，好像他的魂儿也被吸了回来。

方如今一招手，值班军医刘启芳迈着两条腿僵硬地走过来。

“你怎么不说让我派人去福建，那里有造型别致的土楼，你们在那里是不是也有接头地点？”

秋田真宏被电的麻劲儿还没完全退下，就再一次被扔进了火窖。

秋田，不能说！

七窍内简直都要喷出火焰来。

秋田真宏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从这几个孔洞中流出来，那是一种根本无法形容的疼痛。

方如今的喝声，打断了刘启芳的思路，他赶紧上前帮着马宝清理秋田真宏口腔里的秽物。

之后是强烈的咳嗽，听得揪得人的肺都疼，感觉他快把肺都要咳出来了。

刘启芳虽然是个医生，但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惨烈的情形，方如今真是个狠人，主持这样残酷的审讯，竟然面不改色、镇定如常。

“他们是……”然而只是说了三个字，其余的话还没有溜出口前，秋田真宏猛然心口一凉，发力地在舌头上咬了一口。

秋田真宏再也忍受不住了，两眼一黑，当即晕了过去。

而且，他的鼻子现在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了。

方如今就站在他的一旁，眼神阴冷。

秋田真宏也是身体彻底地放松了下来，一屁股坐回自己失禁拉出来的屎尿中。

“队长，这家伙快被憋死了！”一旁的马宝惊声叫道。

随着电流的骤然加大，秋田真宏原本就已经在打摆子的身体在电流这种猛兽的狂暴冲击下，剧烈地颤抖抽搐了起来。

看秋田真宏的情况，目前虽然死不了，但身体机能被彻底地破坏了，再也回不到以前的身体状态了。

随着方如今手指的拧动，秋田真宏已经再也叫不出声音来了。

交流电的强度交替变化，让他感觉全身的肌肉好似一层一层地被从骨骼上剥离下来，全身细胞都在膨胀、刺痛。

足足持续了十几秒。

也许是听到了方如今的声音，秋田真宏头部晃动的幅度减小了，脑袋后仰双眼上翻的方向正好对着站在电闸边的方如今。

一开始，秋田真宏的心脏如同被万根钢针穿刺般，继而心脏开始出现脱离身体的感觉，仿佛自己胸前的皮肤肌肉被利器霍然割开，有人硬生生地从胸腔里将他的心脏取出，相连的血管、肌肉、筋与皮都被粗暴地扯断。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帮忙！”

然后，不只是痉挛！

秋田真宏吐出来的污秽中除了一些未完全消化的食物，还有黄绿色的胆汁，甚至还有两颗咬断的牙齿。

在秋田真宏这种老牌的特工面前，如果稍微表现出一点点浮躁的情绪，就会迅速被对方所捕捉到，这对接下来的审讯是很不力的。

“咔嚓，咔嚓……”

方如今的声音像是有某种魔力似的，秋田真宏头的脑子原本已然停止的思考功能，在求生的本能下开始运作起来。

“呕！呕！呕……”

还有什么比从鬼门关中逃回来更加令人感到幸福的事？

稍微缓了一会儿，他恍惚地看着眼前忙碌的几个人面部表情，迫切的想知道自己在失去意识的情况时有没有泄露什么情报出来，如果有的话，泄露了多少。

“秋田，我承认，你很坚强。”方如今静静地盯着他，脸上古井不波，“你对特高课组织的忠诚让我很是钦佩，但是这并不能将你从电椅上救下来，刚才这一段只是个开始！”

说完，不待秋田真宏回应，手又伸向了电椅的开关。

看到这个动作，秋田真宏就像是见到了鬼一样，浑身战栗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