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发,头顶上阴云笼罩。
“秋叶没事吧?”曾闲情小声地问谢岭月。
“她的声音听起来,好像遇到了不好的事……”谢岭月面色有些发白。
她看了一眼谭梦樱还在流血的断指,又想到刚才那声来自白秋叶的惨叫,心中顿时对接下来的试戏充满了浓浓的不安。
二楼,白秋叶面无人色的看着手上的那把头发。
她想到了的头上的痒意可能会发生,但没有想到她的头发真的会掉这么多。
多到她认为自己的脑袋上已经多了一块秃斑。
这让她一时间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声音,情绪过于外放,完全不符合女二号文静的人设。
‘这个副本也太坑爹了!’
白秋叶几欲吐血,稳住自己激动的情绪,继续表演起接下来的剧情。
她让自己的头发从指尖滑落,强忍着心中滴血的痛,摆出一副好奇的模样,将头探向了镜子。
“怎么掉了这么多头发,唉,还是好痒。”白秋叶说着台词,用一只手推开发缝。
镜子里她的脸色苍白,影棚调试的阴冷蓝光从窗户外照进来,将她的头皮照得一清二楚。
只见一只黑色的细小虫子,从白森森的头皮中探出一个头。
它蠕动了一下,缓慢的钻了出来。
白秋叶看到它出现的瞬间,差点没吐出来。
紧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她的头上像养蛊似的,钻出了一窝黑色的细小软虫。
随着它们的蠕动,那股痒意深入骨髓,不断的啃噬着她的神经和理智。
白秋叶伸手,拉开了梳妆台的抽屉,将里面放着的那把剪刀拿出来。
突然,她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竟然已经将剪刀对准了自己。
白秋叶将剪刀放下,在看向镜子的时候,顿时吓了一跳。
她头顶上蠕动的那些小虫竟然爬到了她的手上,而且试图往她的皮肤里钻。
白秋叶猛地站起来,凳子朝后倒下,发出响亮声音。
她看见被平安符覆盖的皮肤下,逐渐蠕动的鼓包,皮肤一下一下被顶起,但是却没有影响到平安符分毫。
平安符?!
‘不对,这一切没有真实发生,全部都是幻觉。’
‘否则我的平安符早已经燃烧起来。’
白秋叶重新恢复镇定,只要是幻觉,那么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会威胁到她生命的危险。
她的目光落在那把剪刀上,上面沾着血迹。
’谭梦樱的手指,是被剪刀剪断的。做这件事情的人是她自己。‘
‘至于那个NPC……’
白秋叶看向厨房的方向,那里挂着一把外表覆盖着血迹的菜刀。
‘但现在的问题是,我该怎么结束。’
虽然一切都是幻觉,但带给她的痛苦是真实的。
她必须要极力克制,强行忽视,才能维持清醒的状态。
不需要她刻意表演,白秋叶已经忍不住叫出声来。
剧本中,要结束这一幕,必须等到女老师的幻觉消失之后。
那个NPC和谭梦樱,之所以能结束这场试戏,恐怕也是因为她们失去了身体的一部分,疼痛让她们获得了清醒。
白秋叶抱着脑袋,目光落在了那把剪刀上。
难道她,也要用这个办法?
就算她可以克制这种痛苦,回到一楼,要求他们开门。
一直用监控器看着他们表演的王导演,一定不会同意场务将门打开。
但如果她一直不妥协呢?
不靠伤害自己的办法,一直强撑下去。
这个房间中,会不会出现更可怕事情?
正在这时,她看见房间的门出现了一条缝隙。
一双手从门缝中探了进来,那双手如若无骨,十根手指像十条白色的细蛇。
紧接着是手腕,小臂,大臂,半截身体都暴露在了白秋叶的目光下。
白秋叶看见,一个只有半边身体的人出现在了门口。
它这两条手臂长在一起,看上去像是一条深海中古怪的鱼类。
白秋叶看见它的瞬间,整个人猛的窜起来,身体靠向背后的梳妆台,一手抓着那把剪刀疯狂挥舞。
“我警告你不要过来啊!”
半边身体的人对她得惊恐视而不见。朝着她一点一点的走了过来。
突然,白秋叶手上的剪刀柄猛地击打在那面镜子上。
啪!
那面镜子突然四分五裂,镜面哗啦啦的落在地上。
影棚中,王导演的脸色变得越发阴沉,已经黑得跟锅底一般。
“我又听到门里面有什么声音。”曾闲情说。
“究竟发生什么了?”谢岭月走到谭梦樱面前,“谭小姐,你,咳咳。”
谢岭月朝王导演的方向看了一眼。
王导演全神贯注地盯着监控器,似乎已经无法将心思从监控器上的画面抽离,完全没有搭理他们。
谢岭月趁此机会,小声地问:“刚才试戏究竟是怎么回事。”
谭梦樱脸色一白:“我头上长了虫。”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