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塌地陷,残垣断壁,梁柱被海水浸润失去了原先炫目的色采,露出里面青石原本的色泽。
只是,这种腐败的宫殿残骸,原本应当是水草和海藻肆意疯长之地,很奇怪,这里却并没有,不管是水草还是游鱼,只要是活物,皆没有。
方才海水中那一缕缕的雾气似乎便是从这里逸出去的。
瑶国王子的身影一闪,消失在一处半塌的殿内。
画角尾随着追了过去,只见殿内充溢着雾气,有浓烈的煞气流转。
鲛妖托起手中提着的灯盏,抬手施法,团团雾气很快被灯盏吸了进去。
雾气荡尽,现出一个人影来。
那是个中年男妖,一头乱蓬蓬的头发,显然在此处困了好久。他端坐在地面的蒲团上,双目紧闭,身上好似笼罩着一层透明的罩子。这人身上衣衫华贵,看得出身份不低。
瑶国王子和暄走近他面前,眉头紧蹙,一脸凄哀。
“父王,回头是岸,为何你就是不听。倘若再有魔气逸出去,恐怕我无法控制。”
画角凝眉,这中年男妖原来是瑶国国主,看这样子,他似乎入魔了。
国主忽然睁开眼睛,抬手在透明罩子上一击,那只黝黑的手竟穿过透明罩子,施法抓住了鲛王子的脖颈。
破败的大殿内瞬间充斥着阴寒入骨的杀气和魔煞之气。
画刚留意到透明罩子裂开了一条缝,鲛王子便被抓住了。他显然没有想到国主的手能穿透罩子,一时不及提防。
又有大团的黑气自国主身上冒出,不断地透过透明罩子的缝隙逸出,在水中缓缓蔓延,渐渐地,鲛王子周围的海水已是变成了墨黑色。
“孽子,你竟然胆敢将为父困在此地。”国主用力勒着王子,神情疯狂,双目中泛着猩红之色。一道道诡异的黑色暗纹自袖中蜿蜒爬出,很快布满了整个手背。
和暄挣扎了几下,身子瞬间化作原身,自腰部以下,已是化作一条巨大的鱼尾,其上覆盖着冰蓝色的鳞片,尾部呈扇状。
鱼尾不断扑腾着,扇子一般的尾部在水中荡来荡去,激起水流回旋。
画角晓得事情不妙。
王子似乎一时无法挣脱,看样子,他不是魔化的国主的对手。
画角自藏身的矮墙后游了过去,抬手捏诀,召出雁翅刀,便要向国主的胳膊砍去。
乍然出现的画角让鲛王子大吃一惊,他看向画角,目光微凝,似乎在说不要。
毕竟是他的父亲。
画角无奈,只得召出千结琵琶。
她不曾在水中弹奏过,不晓得琴音在水中威力如何,不过,还是权且一试。
她伸指拨弦,抚了一曲《静心诀》。
此曲不悲伤、不激昂、不缠绵、不欢快,而是悠远平和,犹如流水行云,草长莺飞,湖光如镜,开落,万物皆静。
国主眼眸中的猩红之色逐渐淡去,手腕上的黑色暗纹也已消失不见。他看向瑶国王子,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和暄?”
和暄趁着国主一愣神的瞬间,抬手施法,挣出了国主的禁锢。
画角手指一顿,弦音顿止。
她收起琵琶,快步走过去问道:“王子,你怎么样?”
和暄的脖颈已看不清本来颜色,大片的红痕并伤痕。国主手指上戴有扳指,划开了和暄脖颈上的血管,一时间鲜血四溢。
和暄却顾不得疗伤,抬手施法修补透明罩子。
国主再次癫狂:“孽子,你放我出去,我乃瑶国之主,你如此囚禁本王,便是造反,你可晓得,有朝一日本王出去了,决不轻饶。”
和暄冷着脸,丝毫不理会国主的咆哮,直到把透明罩子修复。
罩子内魔气笼罩,渐而黑得看不见国主的人影。
殿内墙壁上嵌着夜明珠,幽淡的亮光倾泻而下,映出瑶国王子精致的面孔,脖颈上流淌而出的鲜血,让他看上去有一丝诡异。
画角慌忙游了过去,将手指压在他脖颈的伤口上。
和暄仰脸看向画角,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凝聚起一汪泪,似乎随时会淌下来。
画角手指变幻,施法为和暄止住了血,瞥了他一眼,将百宝囊打开口,举到他双眼下,说道:“你哭吧,听闻鲛人泣泪成珠,你就送给我点吧。”
和暄瞥了画角一眼,不知为何,眼眸中的泪忽然就憋回去了。
明早补后半段。
她伸指拨弦,抚了一曲《静心诀》。
此曲不悲伤、不激昂、不缠绵、不欢快,而是悠远平和,犹如流水行云,草长莺飞,湖光如镜,开落,万物皆静。
国主眼眸中的猩红之色逐渐淡去,手腕上的黑色暗纹也已消失不见。他看向瑶国王子,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和暄?”
和暄趁着国主一愣神的瞬间,抬手施法,挣出了国主的禁锢。
画角手指一顿,弦音顿止。
她收起琵琶,快步走过去问道:“王子,你怎么样?”
和暄的脖颈已看不清本来颜色,大片的红痕并伤痕,看上去血肉模糊。
和暄却顾不得疗伤,抬手施法修补透明罩子。
国主再次癫狂:“孽子,你放我出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