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夫人萧氏生的柔弱异常,按照年龄来算,她是快四十来岁的人了,可是身着珍珠白长裙,罩上一个浅绿色的褙子,行动处如弱风扶柳。
她身边站着一位打扮的艳丽的女人,看妆扮应该就是苏卿怜前些日子所说的丁总督后院那位嚣张的妾了,此地官员除了总督,便是巡抚夫人最大了,也因此徐湘湘进去受到了礼遇。
萧氏柔声道:“早就听说沈巡抚是个才学极其出众的人,见了你,方才知道什么叫做男才女貌。”
感情是没见过沈矜才说的出男才女貌来,徐湘湘笑道:“原本您来赴任,是我该跟您接风的,却不想倒是您先请我过来玩,还真是惭愧呀。”
萧氏淡笑,此时秦宝心过来了,秦王妃对她倒是淡淡的,只萧氏身边那个妾倒是不错,安排的井井有条,但是萧氏好像对这个妾的一举一动都无感。
提起诗会,萧氏眼眸里才有光,“咱们女子生来就不易,我总希望大家都跟姐妹似的。”
徐湘湘觉得莫名,却见秦宝茹立马接话:“丁夫人真是菩萨心肠,我也是如此想的。”
诗会上果然是以荷为题,因为昨晚早已背熟,徐湘湘下笔如有神,很快便写好了,再看看左边的秦宝心抓耳挠腮,她小声跟徐湘湘道:“我压根都不怎么识字?”
这不是看她出丑吗?
且看秦宝茹,她就知道她又要被嘲笑了,还好秦王妃去旁处避暑,否则又要被嘲笑了。
这个总督夫人也真是奇怪,跟不食人间烟火一样。
再说把她们写的诗收上去之后,徐湘湘以为就无事了,反正这种场合,无非是应个景,难不成还真的准备当才女啊。
没曾想,萧氏居然如此较真。
她先是赞扬了徐湘湘的诗一句,又道:“我观看其文风,沈夫人能不能跟我们说说,是如何用韵脚的?”
徐湘湘心想自个儿哪里知道啊,又不是她写的,故而只是随意道:“我不过有感而发!发罢了。”
只见萧氏身边的妾连忙道:“夫人,状元郎的夫人肯定不会错的。”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这种场合哪里真的为了参加什么诗会而来,纯粹是为了她这个总督夫人的面子罢了,如此较真倒是让人难堪。
萧氏遂又出了一道以玉环为题的诗,她这种举动就是明晃晃不相信徐湘湘了,徐湘湘也不气馁,她虽然写的比较慢,但是随意胡诌几句还是会的,这次她写上去之后,萧氏看着摇头:“相去甚远。”
就像秦宝心这种压根不会的,反而不会被批评,而徐湘湘这样的,萧氏觉得情况太恶劣了,不会可以说不会嘛,还玩这种把戏。
看到徐湘湘吃瘪,秦宝茹心里可痛快了,但是马上她就摸到窍门一样,反正她怎么讨好徐想象中,徐湘湘也对她也不好,还因为一个沈矜,秦王妃对她比以往差太远了,她相公的官职也被换了,如此看来倒不如讨好丁夫人。
她非常投其所好道:“丁夫人,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为知也,我才学不好,还希望您能教教我。”
萧氏果然看了秦宝茹的诗,方才道:“要我看,评你第一倒是合适。”主要是徐湘湘第二首和第一首的差距过大,反倒是秦宝茹两首虽然都不惊艳,可是在来的人中,整体水平偏好,所以评了秦宝茹。
出了个丑,徐湘湘回去的时候就闷闷不乐,沈矜连忙问:“怎么啦?”
徐湘湘便把这些事说了,沈矜笑道:“不过就是个诗会,萧氏未免也太认真了吧。”
他敛起笑容,“你觉得她是故意为之吗?”
如果是故意为之,那就是针对她了。
徐湘湘摇头:“应该不是故意为之,可能就是一开始见我写的太好,所以希望我侃侃而谈,可说真的,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较真,算了,说真的,还不如我自己写呢。”
“都是我的错,跟你有什么关系。”沈矜听说不是故意为之,他就会判断,这位丁总督八!成倒不是特地针对她。
“那我怎么办呀?她若一直开这种诗会,还逐一评头论足,我可受不了。”她可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人。
沈矜安慰道:“你也别置气,总之还是我做的不对,害了你了。”
“不会呀,我就是没想到有人这样,总之也是我自己做的不对,还害了你。”她还是有点歉意的,平生第一次不动脑筋,就被人闹大了。
此时萧氏正和秦宝茹说的极为畅快,秦宝茹笑道:“丁夫人对我们女人可真好。”
萧氏一幅爱护的表情:“我们女人原本就活着不容易,无法与男子匹敌,所以更要自怜自爱,能够懂诗词歌赋怡情养性是极好的,若是可以,我宁愿不要这身身份,凭是什么贩夫走卒,至少过的自由自在。”
“丁夫人,您说的极是。”秦宝茹一幅非常赞同的样子,“妾身想着若是可以,咱们要经常聚在一起办诗会才行,这样您也能帮到旁人嘛!”
她装作不经意之间提醒萧氏:“丁夫人,其实您也不要怪巡抚夫人,她十岁家道中落,后来快二十岁才嫁给沈巡抚,指不定因为您要来,才精心请人作诗的,当然这是我猜测的,她本意肯定也是想好好露个脸,就像您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