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调令下来,沈矜也非常惊讶,很快他又想通了,徐湘湘则不解道:“你这官儿是不是升的太快了?这知府还没做满三年,就升任了巡抚,我看我们家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原来你也觉得太快了呀,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沈矜还疑惑,“到现在我也不算是做出什么很大的功绩出来,皇上这样做,恐怕许多人都不服气,把我架在火上烤呀。”
可是这未必是一件坏事,徐湘湘笑道:“你要知道能者多劳,没有对手放任自流,才会越发松懈,如今你在巡抚的位置上,恐怕磨练也会很多,这于你而言倒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高一个层级总是好的,至于到底为何?沈矜当然也不清楚。
哎,说起来,他还很羡慕杨泽:“杨兄才是踏踏实实的每一步都走的很稳,而我明明也能够这样的,却被揠苗助长了。”
徐湘湘戏谑的看着他:“你说这话可就是太自谦了,什么揠苗助长,甘罗十二岁为相国呢,正所谓有志不在年高,你原本就是个极有本事的人,所以你做巡抚我也没觉得你能力不够,只是世人大多看重资历,否则就认为你是走关系的,这样就不太好,你明明做了十分,可是在旁人眼里,你却只有一分。”
这个道理沈矜也懂,他伸了个懒腰:“算了,也不要过分关心旁人说我什么,其实李巡抚有段时日调任的时候,巡抚的具体安排,我也看了相关文书的,再者衙门里的各级官员们都是行之有年的,我慢慢来可不就成了。”
升官升的这般快,果然如同徐湘湘说的送礼的人多了去了,但是越是这个时候她很清楚,就越不能让人抓到把柄。
关了门,一家子低调度日,有什么宴席也不参加,正好她还能养养身体。
到了年节下,开始准备过年了,徐湘湘才开门迎客,正好倒是收到了从宫里寄过来的信,是由姜容带过来的,是毛舜写的。
沈矜好奇问道:“她写信给你做什么?”
徐湘湘摊手:“我也不懂,以前也没见她跟我写信,真是奇怪。”这种能够递出来的信,一般写的都是寻常之事,果然打开也只有寥寥数语,!,看起来都是问候语。
她很自然的看了沈矜一眼,“这应该是示好吧,毕竟她如今是皇子生母,身份到底也不一样了,她虽然认了杨泽做她的娘家,但杨泽此人无法掌控,反而是你,前途无量,现在又是一方大员,自然不一样了。”
“你不是和她关系不错的吗?”沈矜看着徐湘湘。
徐湘湘淡淡的道:“此一时彼一时也,环境是能改变人的,她在杨泽身边的时候,杨泽是个正直非常的人,也没什么勾心斗角,可是进了宫了就不一样了,这也不是针对她,如果我入宫,那肯定也是不一样的。所以要有所堤防,不能让人随便利用。”
“这倒是。”沈矜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徐湘湘,遂道:“你怎么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昨晚上休息的太晚了?”
昨儿他下乡去了,晚上都没回来。
徐湘湘摇头,“是阳哥儿的先生,身上起那种疹子,怕传染,所以让他先回去了,你放心,我封了五两银子给他看病了。”
起疹子?沈矜疑惑,“说来也巧,昨儿我下乡也见到有个老人家浑身起疹子,你们以前有过这种事情吗?”
“当然没有了,我们怎么会起疹子,夏天被那些什么小咬蚊虫叮咬起疹子还差不多,大冬天的,怎么会起那个。不过我想也许是有人过敏吧,有的人体质就是和旁人不一样。”她倒是没多在意。
夫妻二人都没有多在意,而远在京师的沈珏却胜券在握了,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此时,只是刚刚爆发。
白骨成堆,官员陆续被砍头,整个血洗湖广官场的事情正在逐步发生。
此时,沈矜正在宴请姜容吃饭,姜容去年刚娶妻,得沈矜了一句恭喜,他笑道:“也没什么恭喜不恭喜,就是成个亲罢了。”
沈矜挑眉:“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成亲可是人生大事。”
“什么人生大事,就是我年纪到了,我爹娘替我操心罢了,这世上要娶一个知心人可不容易哟。”姜容也挺感慨的。
他倒了一杯酒,径直喝下去,年少的时候总觉得建功立业,为国为民比什么都重要,为了这些他甚至能舍下儿女私情,可现!现在看看沈矜,他才知道原本这些都是不冲突的,只是为时已晚。
现在的妻子温婉贤淑出身高贵,虽然也相敬如宾,但是也因为太相敬如宾了,总觉得缺点意思。
但是他也知道,这于他而言是正好的,他是齐国公世子,娶妻纳妾实属平常,日后的日子也必然是沿着跟他父祖一样的脚步去做,生下嫡子继承爵位,慢慢把家族发扬光大,现在他也不想徐湘湘了,毕竟人家已经嫁人了,他唯一愧疚的是自己实在是个没有勇气的人。
沈矜看了他一眼:“这是自然,人生数十载,哪有事事都如意,你在仕途上就已经超过许多人了,这官场得意,情场失意也是正常的。”
姜容举起酒杯,“来,喝一杯。”
二人对饮了几杯,姜容才跟沈矜说道:“皇上是相当的看重你,但沈老相也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