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蔓延到了脸皮上,表情却更加板着:“你这样看本王作甚?”
少年抿唇,看他一眼又垂下去,而后又羞答答地抬起眼,声音甜得仿佛在撒娇:“看、看老公长得好看呀……”
之前一直是顾行野想看他长发时的样子,乐清时却不曾想,原来他老公蓄起长发戴上玉冠也这么英俊。
顾行野面部轮廓硬朗,锐角多,五官是浓颜系的,气势也格外有攻击性,蓄起长发一点也不显得阴柔,真的俊美极了。
顾行野一怔,竟是不知如何回应了。
他活了快三十年,第一次见有人敢这样直白地夸赞他的容貌,真是……不知害臊为何物的娇气包!
男
人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以拳抵唇??[,心中纳闷。
他求皇上赐婚,并未问过乐清时的意愿,听他的暗探回禀,这娇气包似乎闷闷不乐了数日,怎么现在却看上去很高兴似的?
他确实困惑,分明这娇气包刚才还不高兴呢,这会怎的看上去含羞带怯的,乖巧极了。
“王妃可是吃了什么糕点?嘴这样甜。”顾行野道。
说到这,乐清时顿时蹙起了眉,摸了摸肚子,委屈巴巴地看着男人,诉苦道:“老公,我从早上开始就什么都没吃,肚子早就饿扁了。”
少年声音都有些蔫了,像渴水的花朵,惹人怜爱。
顾行野顿时蹙起眉头,转身从台上取来一叠绵软香甜的糕点给乐清时:“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何必墨守成规。快吃,本王可不想外人嚼口舌,说本王养不起王妃。”
乐清时赧然,羞怯一笑。
即使老公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还是对他这样好。在现代顾行野也是这样的,总怕他饿,他少吃一点,老公的眉头就皱得能夹死飞虫了。
乐清时乖乖地吃了好几块,然后才与男人合卺交杯。
酒香扑鼻,乐清时捻着玉杯与男人亲密交缠,羽睫轻颤,饮下代表厮守一生的交杯酒。
合卺、结发,最后的仪式便只剩下……
乐清时害羞地拢起双手,望向床幔。
“夫君,我们礼成了……”少年轻轻说道。
男人嗯的一声,批起奏折也不曾慌乱过的手破天荒的有些不知要往哪儿摆。
乐清时鼻腔微酸,漂亮的桃花眼蓄起浅浅的一汪涟漪:“夫君,我好想你啊……”
他这几日,真的担忧受怕极了,一时怕找不到顾行野,一时怕那老牛摄政王要硬上弓,一时又怕若他态度过于刚烈会引得摄政王不快,要迁怒波及武安侯全家……自穿回来,他真没睡过一个好觉。
如今神经骤然松懈,委屈便漫上心头了。
顾行野无措地给他擦拭眼尾,真不知道这人哪来的这么多眼泪。
不高兴了要哭,高兴了也要哭,弄得他像个呆子一般傻愣。
“不准哭了。”
男人下意识强硬地发号施令,话说出口又一惊,有些后悔。
娇气包爱哭又胆小,还被他这样一吼,该不会哭得更厉害吧。
真烦,他是不会去哄的。
男人懊恼地垂眸,正欲解释,倏地,两片温软清甜的唇就贴了上来。
少年微微踮起脚,细白的手臂攀上他的脖颈,忍着羞意主动吻上了男人的唇。
“洞房花烛夜,夫君你还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你……你是不是不会啊?”
乐清时笑起来,露出小梨涡,说着曾经对顾行野说过的话,挑衅一般地轻眨眼睛。
“不会也没有关系,老婆可以教你。”
乐清时又亲亲他,湿软的舌尖笨拙地探入对方的唇缝,咬住轻含。
男人的眸子一下黯
了下来,倏地拦腰将少年抱起,压在床上,侧颈的青筋鼓起,狠声:“我用你教?”
好凶的老公,居然也说着曾对他说过的话,一模一样的。
乐清时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
喜服变得凌乱,室温升得很快……又或许是体温。
乐清时乖乖地任男人摆布,一开始非常顺从,但渐渐的他发现还是不一样的……古代的老公实在是太凶了!
许是天潢贵胄,男人身居高位惯了,骨子里更多了一份霸道冷戾,变得更不好说话了!
凡是乐清时说不要的,他偏要。
他说什么,男人就统统反过来,反骨得很,像是在进行什么反义词大赛。
他说轻,他就重;他说慢,他就快;他说浅,他就往死里的深……乐清时魂都快颠飞了。
他似乎变成了一只柔弱无助的小兔子,被恶劣至极的男人捧在掌心肆意地揉捏,哪儿发抖他揉哪里。揉完肚皮r捏爪爪,捏完爪爪吸脸蛋,连卷起来的小尾巴球也要从底部捋直欣赏,坏得简直没眼看。
沉稳奢靡的大床吱呀了很久,等到终于停歇时,糯米团子都变成快化掉的糯米饼饼了。
顾行野随便披了件外袍,给他的王妃换掉湿透的枕巾和床褥。
乐清时气坏了,眼尾殷红,像绽放到最红的桃花。
他气得朝顾行野蹬了一脚,委屈地怨他:“你给我滚出去!我不要你跟我睡!”
本来现代的老公在这事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