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祁年脸颊上挂着伤,头发凌乱,衣服上也满是褶皱,就像刚跟人混战了三百回合。
要不是裴霆渊知道他在茶馆攒了局,肯定会以为他刚从那个美人的床上下来。
“我不过是挂点儿彩,你怎么回事儿?”唐祁年依旧一副没个正形的模样,笑得贱兮兮的,上去就戳了戳裴霆渊胳膊上的石膏,“没断吧?”
裴霆渊凉凉地瞥了他一眼:“让你失望了,没断。”
“啧,怎么老天爷都收不了你这个祸害。车祸怎么回事啊?”
唐祁年双手环胸,好奇地猜测道:“不会是你成天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得罪谁了吧?”
裴霆渊淡淡地说:“运气不好而已。”
对方酒驾,司机躲避不及撞上了路边的护栏,又被连环追尾,好在司机和裴霆渊都是轻伤。
裴霆渊向来不喜欢医院的味道,连住院都省了。
问过细节后,唐祁年才松了口气,说:“行吧,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改天再聚。”
说着,他摆摆手,潇洒转身,直接走了。
这时,郑钧正好开车过来接人。
郁晚晚扶着裴霆渊上车后,听到他对郑钧说:“查一查今天鹿鸣茶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唐祁年的状态不太对,他不太放心。
“是。”郑钧一边开车一边应下。
一旁的郁晚晚有些好奇,问:“大叔,你是担心唐祁年让人欺负了吗?”
她还从没见过裴霆渊工作之余这么严肃的样子,明明自己车祸受伤时都不在意,看到唐祁年脸上的伤后却冷了脸。
“他是我朋友。”
关心他不是应该的吗?
郁晚晚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单手撑着一把望向他:“看不出来,大叔你还挺在意朋友的,我还以为你真像传闻里无情无义呢。”
别人口中的裴霆渊,没有朋友,跟任何人都谈不上情义,眼里只有利益,是个断情绝爱,铁石心肠的修罗。
“少听些乱七八糟的传言。”裴霆渊睨了她一眼,淡淡地说,“影响智商。”
郁晚晚:“……”
这是人身攻击吧?
丫的臭男人,智商高了不起啊。
她也不差的好吗?
看在他是个伤患的份上,郁晚晚只翻了个白眼,没有跟他计较。
回到玫瑰庄园。
裴眠已经知道裴霆渊受伤了,早早就红着一双眼睛守在门口,一见面就哽咽出声。
“哥哥,呜呜,你没事太好了,吓死我了。”
听说裴霆渊出车祸时,她还在朋友在机场,准备去邻市玩两天。
结果刚准备登机就收到了郁晚晚的消息,吓得裴眠赶紧连滚带爬地回来了。
路上听说他们已经出了医院在回家的路上,就没有往医院赶。
裴霆渊看着裴眠哭红眼的委屈模样,抬手轻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别哭了,这么大的人了,我没事,也不用告诉爷爷奶奶,免得他们担心。”
裴眠胡乱点了点头,眸中还满是关切和担忧,真诚地说:“好,我不说,那你这两天一定要好好在家养伤,我也会在家陪着你的。”
“你陪我养伤?”
确定不是来气死他的吗?
裴眠兴致勃勃地说:“对啊,哥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你!”
裴霆渊一直以来都是跟个硬汉一样,好像从来不会被打倒,也从不会露出任何脆弱的姿态。
现在受了伤,胳膊行动不便。
她这个做妹妹的,自然要多上点心。
裴霆渊紧绷着脸,不动神色地谢绝道:“不是说要去看演唱会,我没什么事,也不用你照顾。”
裴眠头摇得像个拨浪鼓:“那怎么行,演唱会不看也不要紧的,我走了你一个人在家出事了怎么办?”
一旁的管家适时说了一句:“小姐说笑了,少爷现在也不是一个人了啊,不是还有少奶奶吗?”
“她……”裴眠怀疑地看了郁晚晚一眼,“会照顾人吗?”
郁晚晚:“……”
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切,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小姐,还敢嫌弃她?
真有意思。
裴霆渊看着裴眠,在她一脸不服的表情中,缓缓开口:“对你嫂子说话客气一点,管家说得对,有她在家照顾我就够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裴眠皱了皱眉,怎么感觉自己被哥哥嫌弃了。
哥哥该不会是嫌她是电灯泡吧?
呸呸呸!
肯定不是的,他跟郁晚晚又没有感情。
她一定是被江夏传染了,才会产生这种奇怪又危险的想法。
裴眠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好吧。”
她答应下来,又不放心地看着郁晚晚:“你可一定要好好照顾我哥哥!不然我就告诉爷爷奶奶。”
郁晚晚:“……”
这威胁对她没用呢。
不过看到裴霆渊冷冽的眼神,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
郁晚晚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知道了,放心吧。”
不就是照顾一个伤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