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了唐祁年他们之后,几个女孩子全坐在了断崖边,没有人说话,完全一片死寂般的等待。
裴眠脸色煞白,缓了许久后才缓缓抬头看向林闻歌,冷声质问道:“你刚才为什么不救我?”
要不是郁晚晚来得及时,她就掉下去了。
而且如果林闻歌及时拉住她,她就不会拽断那根藤蔓,郁晚晚也就不会掉下去了。
一想到自己曾经拿林闻歌这种人当成亲姐姐,裴眠就觉得恶心。
林闻歌刚刚挨了打,这会儿又被质问,顿时委屈地看着裴眠:“我……我不过是没反应过来,我也害怕的,眠眠……”
裴眠红着眼,失望地看着她说:“从今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
林闻歌怔在了原地。
跟裴眠是不是朋友不重要,可若裴眠不认可她,以后她想跟裴霆渊在一起就更艰难了。
林闻歌心下一慌,试图拉着裴眠好好解释。
可裴眠却看也不看她一眼。
没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树林里传来。
裴霆渊最先赶到。
他目光在人群里扫了一圈,几个女孩子都哭红了双眼,不见郁晚晚的身影。
裴霆渊忍着满腔戾气,沉声问:“怎么回事?人呢?”
“哥……”
“表哥……”
裴眠和江夏的声音同时响起,都带着哭腔。
“表嫂她掉下去了,呜呜呜。”江夏指着旁边的断崖说。
裴眠抬手抹了抹眼泪:“她是为了救我,对不起哥哥……”
裴霆渊一贯冷静的面容骤然阴沉下来,眸中流露出几分焦躁。
他懒得听这些吵嚷的哭腔,来到悬崖边往下看了一眼,就将身前的绳子取下来,一头系在树上,另一头往自己身上系。
“哥,你要干什么?”裴眠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抓着裴霆渊。
这时,唐祁年和陆修等人也赶了过来。
几人看了看断崖的高度,都觉得郁晚晚能活下来的可能很低。
唐祁年收敛了几分玩世不恭的随意,脸色凝重地拍了拍裴霆渊的肩膀:“霆渊,这种高度,你下去也于事无补的,算了吧。”
算了?
如何能算!
情况紧急,人命关天。
裴霆渊不认为郁晚晚会这么轻易就死了。
他沉着冷静地看了唐祁年一眼,语气严肃:“你们立刻通知专业的救援队赶来支援,我先下去看看。”
推开唐祁年,系好身上专业的攀岩绳索,裴霆渊就准备往下跳。
见状,裴眠冲过去一把抱住裴霆渊,哭着直摇头:“哥哥,你别冲动,这断崖这么高,你下去也会有危险的,我们等专业的人来就好了呀。”
虽然她也很担心郁晚晚,可她绝不能让哥哥也出事。
郁晚晚如果还活着,也不希望哥哥冒险的吧。
“松手!”裴霆渊语气冷冽,看着裴眠的眼神很淡。
裴眠用力摇头,死死抱着不松。
下一秒,她就觉得后劲一麻,直接被裴霆渊敲晕了过去。
裴霆渊叫唐祁年过来扶着裴眠:“麻烦你们先照看一下。”
说罢,不等众人反应,裴霆渊双腿一蹬,纵身一跃。
“不要!霆渊……”
一旁的林闻歌惊得睚眦欲裂,只能眼睁睁看着裴霆渊的身影在她们眼前越来越小。
她身体一软,直接瘫坐在地。
为了郁晚晚,裴霆渊居然不惜以身犯险。
这跟殉情有什么区别?
他对她……已经情深至此了吗?
江夏也没来得及拦着裴霆渊,这会儿也吓得不停地哭:“表哥……呜呜呜,我表哥不会有事吧?怎么会这样……”
陆修脸色十分难看,一时也顾不上安抚这群哭哭啼啼的姑娘。
唐祁年将晕过去的裴眠放在树下,这才开口说:“放心吧,你们都别哭了,霆渊身上系着绳索,他有分寸,不会有事的。”
姜云祺站在林闻歌身边,看她如今这么憔悴狼狈,换作往常早就去安慰她了。
可如今,他一颗心完全扑在了掉落悬崖的郁晚晚身上。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有事……
希望她能平安。
崖下。
大雾弥漫,能见度极低。
裴霆渊身上的绳索已经到头了,距离崖底还有一段距离。
这底下的环境这么差,他都不敢想象郁晚晚掉下来后会有多害怕!
潜意识里,裴霆渊一直认定郁晚晚还活着。
他不敢再耽搁,抓着悬崖上的峭壁,掏出匕首划断绳索,攀着峭壁慢慢往崖底走。
他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峭壁上十分潮湿黏腻,很滑,徒手根本没法抓稳。
每走一步,都是胆战心惊。
裴霆渊仔细找着身边能借助攀岩的地方,没注意不远处,一条通体黝黑的四脚蛇正睁着一双冰冷的眼睛注视着他。
又往下走了两步,
裴霆渊抓住了一根藤蔓,用力拽了拽,试探藤蔓的坚韧度,考虑要不要抓着藤蔓往下滑。
这时,那趴在藤蔓的四脚蛇突然被甩了出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