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徵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事情可以请鱼帮忙。
左行怀那么郑重其事地提出来,又不像有假。
郁徵:“左兄什么事情需要它们帮忙?不妨直说。”
左行怀道:“我请它们帮忙打探个消息,军事方面的消息。”
郁徵想了想:“你的意思是,想让它们过去做探子?”
左行怀:“差不多。”
郁徵明白了。
左行怀想打探敌军那边的情况,奈何敌军那边太谨慎,他的探子始终无法潜入。
听说这里有鱼后,左行怀便想出了这样的计策。
毕竟很少有人能想到,鱼也是探子。
郁徵倒是不反感这样的做法,只是话还是得说清楚。
他认真说道:“可以是可以,不过这两条鱼也只是住在我这里,并非我手下,我说的话它们未必会听。你说的话,我就更无法保证它们是否会阳奉阴违。”
左行怀混不在意:“无碍,我派一条扣一条,相信它们之间的感情。”
两人说话并没有特地避着那两条鱼。
两条鱼在水缸中听着,心都冷了。
老鱼急道:“殿下莫听他花言巧语,我们只是两条鱼,怎么能打探消息?”
小鱼:“就是就是,你们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们了。”
老鱼:“殿下不要上他的当,要真把我们要过去,还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
两条鱼一唱一和,郁徵在这边听得哭笑不得。
郁徵故意道:“你们是我的鱼,他却是我的朋友,你们为何觉得我会为了你们而放弃朋友?”
老鱼伶牙俐齿:“殿下也知我们是你的鱼,这位将军却是外人,殿下要为了外人放弃自己的鱼么?”
左行怀站在旁边等郁徵的答案。
鱼也在鱼缸里等郁徵的答案。
鱼比左行怀紧张得多。
场面僵持着,郁徵道:“倒不是我要偏心哪一方的问题,你们说说都能给我带来什么?我再考虑。”
老鱼立刻道:“我们知道最好的鱼在哪里,殿下若是保护我们,等秋冬捕鱼季,我们将会给殿下带来最肥美的鱼!”
两条鱼这就是要投靠郁徵,帮他做事的意思。
郁徵转头看向左行怀,说道:“左兄,该你了。你又要付出什么?”
左行怀道:“殿下还记得今年春跟我说的,想修建运河的事么?”
郁徵眼睛一眯:“当然记得。怎么,左兄终于考虑好了,决定跟我合作,修这条运河出来?”
“自然。”左行怀说道,“不仅运河,殿下与我合作,我们往后还能修建更多工事。”
“比如?”
“一座城如何?不是邑涞郡守所在的邑涞城,是一座新城。”
郁徵没想到能得到这个答案。
他低头沉思。
半晌后,郁徵抬起头,问道:“什么样的城?”
左行怀道:“等将外面安定好,我这边人手空出来了,殿下想修什么样的城,我都能派人过来。”
“口说无凭,左兄当真要与我合作?”
“自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殿下若不相信,我可立誓。”
在这个世界中发的誓大多会应验。
郁徵看向左行怀,像要看透他的灵魂。
左行怀:“如何?殿下是信我还是信这两条鱼?”
郁徵说道:“左兄要雇这两条鱼做事,找它们即可,你能给它们什么报酬,它们是否愿意帮你?这都需要你们自己商量。”
左行怀:“殿下不参与?”
郁徵冷静道:“我不应当参与。”
这下,不仅左行怀,连带这两条鱼也沉默了,谁都没想到郁徵会给出这么个答案。
郁徵不等他们说话,继续说道:“我去外面逛逛,你们有什么交易自己商量即可。”
郁徵说着抬脚要走。
在即将走出去的时候,郁徵回头又说道:“左兄要与我修建运河的事就是我们之间的交易了,等左兄跟它们商量完后,我会与左兄慢慢商量。”
郁徵说完干脆利落地离开,留左行怀与鱼在院子里。
伯楹跟在郁徵身后:“左将军的提议明显对我们有利,殿下为何不答应?”
郁徵:“送上门来的馅饼,说不定是陷阱,若真答应,我们就搅进军中去了。”
伯楹不太甘心,嘀咕:“这么一想,我们养了两条鱼那么久,算白养了。”
“不白养。”郁徵道,“这两条鱼在我们这里白吃白喝住了那么久,自然要收取报酬。它们方才不是说知道哪里的鱼最肥美?等冬季捕鱼的时候,带它们出去便是。”
伯楹见郁徵心里有数,不再多说,反而说起另一件事:“殿下还记得那只投靠邢西崖一族的黄皮子吗?”
时间隔得并不长,郁徵当然记得,那黄皮子还是由农户石成材送来,当时邢西崖为了报答对方,请求将打谷机送到对方的村里。
郁徵问:“怎么?它醒了?”
“今天刚醒。”伯楹说道,“它说从郡外来。”
“哪个郡?”
“京都。”
郁徵一惊,眉头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