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丽兹去打鸟了,凯瑟琳就和玛丽单独散步。
“法国宫廷的女人太多,对老国王感兴趣的多,对太子感兴趣的更多,”玛丽道:“不过幸亏弗朗索瓦有定力,并不喜欢她们,她们确实是一群风·骚·浪·荡的女人,昂布瓦兹和汉普顿宫相比,简直就像个妓馆,这群女人还敢偷偷引论我的容貌和身材,法王知道了之后紧紧只是罚她们一些金币,然后打几个耳光罢了。”
“风气如此,”凯瑟琳就道:“不过你做了她们的女主人之后,她们就不敢了。”
玛丽露出了一点点得意和无奈的神色:“她们没任何可以嘲笑我的地方,我的法语比她们说得还正宗,之前我听她们说到我母亲,后来查理五世的一封信抵达王宫之后,她们全都害怕了,看来你说的很对,西班牙对他们的威力是很大的。”
“不过有个地方他们和汉普顿宫相似,”玛丽就道:“他们有个设计巧妙、大名鼎鼎的香波堡双螺旋楼梯,是来自达芬奇的灵感。这个楼梯妙就妙在无论怎么走,两个不同楼梯上的人都不会遇到对方,据说是设计来专门方便法王会情人,避免被王后撞见。”
玛丽和弗朗索瓦太子上去体验了一把,的确如此。不过玛丽没有称赞这个楼梯的精妙设计,因为汉普顿宫也有一条走廊,是当初国王为了方便和安妮·博林私会而修建的,玛丽非常憎恶这条通道。
“我的侍女也曾亲眼见过国王和安妮这女巫私会,”她摇摇头,却露出忧虑的神色:“我觉得国王很难下定决心真正忠于一人,在我去往法国的这些日子,我又多了个弟弟,现在我又被告知新王后的人选是你……我很高兴又很为你担忧,我想知道这究竟是不是你的想法,你也知道我担忧什么,我是最不想看你沦落到我母亲那个结局的。”
凯瑟琳就道:“难道你忘了我在宫廷中的称号了吗?”
凯瑟琳拥有足够的智慧保证自己在婚姻中受益,保证自己的地位无可动摇,她牢牢抓着国王的心,而国王的心确实被她抓在手上,任她东摇西晃、左右摇摆。
帕尔家族拒绝了国王提供的价值三万英镑的嫁妆(不包括珠宝首饰),他们自己添置了将近一万英镑的嫁妆,主要是朴茨茅斯的造船厂开始盈利,他们一口气将六十二艘大船成功租赁了出去。
国王有一枚准备已久的戒指,细小的白欧泊围绕着巨大的蓝宝石戒指——这时候的珠宝匠们推崇巨大而粗犷的原石风格,但不得不说这枚戒指看上去非常美丽,闪烁着惊人的光晕。
“我向你求婚,凯瑟琳,”国王半跪在地上,他痴情地凝视着凯瑟琳,情感真挚:“我恳请你的爱照射给我,温暖我迟滞、冰冷、受伤的心灵,在你的面前是一个中年男人,他长得不如年轻人俊美,风度不如年轻人优雅,不能讨人欢心,他甚至脾气暴躁、固执、盛气凌人,但他在你面前是温驯的、谦卑的、犹豫的,只要你的一点点和颜悦色,就能让他幸福和喜悦。他的余生想和你一同度过,如果遭遇不测,他想替你分担,如果遇到幸福,这幸福也必将双倍。”
“我恳请你嫁给我,”国王道:“我是英格兰的国王,也是普通的水手亨利·都铎。”
他将戒指戴在了凯瑟琳的手上,凯瑟琳承认这戒指非常合适。
见她对着火光欣赏着戒指,国王露出了急吼吼的神色:“为什么不说答应呢,凯瑟琳?”
凯瑟琳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她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我看到玛丽的手上也戴了一枚戒指,玛丽的婚事已经近在眼前了,我认为我们应该开始操办她的婚事,不是吗?”
玛丽的婚事确实近在眼前,她在法国的日子,再一次为弗朗索瓦太子的周到体贴而感动,两颗心越来越近,几乎已经有了实质的海誓山盟。
玛丽希望自己拥有幸福的婚姻,不会像她的母亲阿拉贡的凯瑟琳那样中道而止,她同时为自己当初脑子发热而进行的私奔之举而羞愧,为自己的识人不明和容易受到欺骗的本性而懊恼。
凯瑟琳的目的达到了,如果她当初没有挽救这件事,任由玛丽出逃而被国王抓回来,那就会永远封闭玛丽本就孤僻的心,让她更排斥和抵抗婚姻。
现在父女和解,而玛丽终于也得到了真正的幸福,让凯瑟琳感到自己确实发挥了作用,现在她要继续发挥作用,在玛丽的婚事上。
这件婚事没有任何的异议,法国的使者和国王磋商了两次,磋商的都是婚礼的仪程。玛丽将会坐车从伦敦出发,赶往法国,法国的宫廷大臣和亲贵迎接她进入巴黎,王太子在巴黎城外等候,他们坐花车一同进入巴黎,接受百姓的欢呼,然后在教堂结婚,他们信仰的都是天主教,这一点毫无疑问,可以得到法国百姓的支持。
很快玛丽的头衔就会从玛丽公主变为王太子妃,在婚礼之后的一个星期内。
国王甚至慷慨地允许玛丽保留她在英国的封地,这让玛丽感激涕零,但她并知不知道代价是什么,在法国使者走后,国王立刻召见了克伦威尔,商讨在国会即将通过的新一轮《继承法》。
凯瑟琳有幸旁听。
“我决意在继承法中加入最重要的一条,”国王道:“天主教徒要适当远离王位,只有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