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拥有爱情吗?”凯瑟琳又换了一种步伐:“没有谁不配拥有爱情的,沃尔特。是什么让你发出如此感叹?”
伯爵的目光更紧地攫取了她:“……我爱的人不爱我。”
“哦,这可有点遗憾,但这是人生常有的事情,”凯瑟琳就道:“如果你愿意听我的一点劝益,那我只好说,尽量别为此消沉,努力奋斗,沃尔特。”
“努力奋斗,就会赢来爱情吗?”他好像有点忍俊不禁。
“努力奋斗,你就会发现生活里更值得爱的还有很多,”凯瑟琳就道:“失去一朵花,但获得了一片大花园。”
“可我只想要那一朵花。”
不知道是不是凯瑟琳的错觉,她居然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点委屈的意思,就跟伊丽莎白吃不到心爱的糖果以及被她们抛下的时候,那种委屈的感觉一样。
“看来你是个顽固的人,”凯瑟琳道:“你在这份爱情上吃了不少苦头吧?这都不足以改变你的决心吗?”
“我吃了不少苦头,但我明白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傲慢、自大、自负。”他缓缓道:“我用无往不利的手段对付我心爱的人,我为此付出了代价。如果时光可回流,我多么希望我没有用这样粗鄙且自以为是的手段,没有给我和她造成伤害。如果这是我栽种的苦果,我自当心甘情愿地咽下。”
凯瑟琳被他的苦涩所打动,她充满同情地安慰道:“我觉得如果你的爱人能听到这番话,一定会原谅你的。”
“这就足够了,”伯爵喃喃道:“我已经不敢奢求爱情,能得到原谅,已让我心满意足。”
等他们的舞曲结束,篝火晚会已到达了盛况空前的高·潮。此时已将近半夜时分,林中的风来回盘旋,将满场的火堆吹得火星乱溅,要不是杂草早被清除干净,这般的火种足已燎原了。而比灿烂的火星更耀眼的是欢歌热舞的人群,显然大家都唱跳地非常开心。
伯爵和他的仆从下榻在城堡中,反正城堡足够庞大,能松松接待这数十人。
据侍女说,他们的人都很和善,而且慷慨,要一壶热水,甚至都奉送两枚银币的小费,不过与之相比,她们更好奇萨维伯爵大人的铁面具,究竟是怎样一张脸。她们有的认为伯爵英俊无比,才不得不遮盖自己的容貌,有的则理性分析,认为是美人并不会吝啬于展示,一定是丑陋才使伯爵遮住了面容。
不管怎样,伯爵下榻于城堡,令她们充满了活力。
凯瑟琳早上很早就跟伯爵打了个照面,实际上她一觉醒来,没有看到身旁的小丽兹,吓得她推门就出去找,结果在走廊旁边看到了这小家伙正抱住伯爵大人的腿,问他要糖吃的一幕。
伯爵很快就将她抱起来,看样子想要把她抱到楼下去找糖吃。
“丽兹每天只能吃半勺蜂蜜,”凯瑟琳就道:“甜食对她的牙不好。”
丽兹仿佛听明白了在说她,顿时泫然欲泣。一双大大的眼睛委屈巴巴地盯着伯爵。
“dyfinger,”她忽然道:“I want.”
“这个我可能……没有。”伯爵明显愣了一下。
“她说的是手指饼,”凯瑟琳急忙解释道:“我用鸡蛋牛奶和小麦粉做了一种长条饼干,像指头一样,她特别喜欢吃,那是她的磨牙棒。”
伯爵有些自言自语:“我小时候也喜欢吃这种磨牙饼干。”
“丽兹喜欢吃硬饼干,”凯瑟琳就道:“越硬越好。”
这回伯爵不说话了,但他看着丽兹,感觉充满了思考。
“好吧,我知道你为什么起这么早了,”凯瑟琳把她从伯爵的怀中抱了过来:“你已经发现了每个月的这一天我们会起得很早,然后溜出去赶集是不是?好吧,今天就带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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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着黑袍的老头走进了枢密院中。
见到他的年轻枢密使们都纷纷站了起来:“金斯莱主教。”
从法律上来说,英格兰宗教的最高首领是国王,但国王毕竟是国王,他手中已经握有世俗权力,而真正的教务是归属于教宗管辖的。英国教会的主教长是坎特伯里大主教克兰麦,但他的信仰为新教——
所以克兰麦只能管辖新教教内的事情,英格兰正统天主教的教长是眼前这位金斯莱主教,在某一意义上——这个意义指的是国王的威权和新出炉的法案,英国成立了自己的宗教,即包容天主教和新教共存的、脱离于罗马教廷的宗教,他屈尊于克兰麦,但事实上新教和天主教很多方面是水火不容的,所以在看不见的地方,还是有许多刀光剑影。
“克伦威尔在吗?”伴随着这道声音,他已经走进了克伦威尔的办公房间之内:“我与你有事情要谈,很重要的、迫不及待的事情。”
克伦威尔拍了拍身旁年轻的官员的肩膀:“就这么做吧。”
这官员点了点头,他捧着厚厚一沓纸张走了下去。
“金斯莱,”克伦威尔就点点头:“是什么重要又迫不及待的事情,叫你不能等我下了班,从枢密院走出去,和你一起喝一杯呢?”
“我两次请求面见国王,但都没有得到答复,”金斯莱走了过来,盯着他道:“我得到一条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