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他娘……”
朱棣冷哼一声,沉声道:“和忠,咱记得,让尔等派人收购鸡鸭豕羊之时,特意吩咐过,不要只在北平府内大肆收购,还要去山西、山东等地收购。
现在,怎么会让北平府内各县现如今,都无肉可买?”
“这……”
一旁的王宫总管和忠满脸惶恐,连忙跪地解释道:“殿下息怒,微臣派遣府内商队购买鸡鸭豕羊之时,也都特意交代下去了。
而且,微臣也敢保证,殿下农场内的鸡鸭豕羊,超过六成都是从山西、山东两地购买而来。
朱棣冷声道:“那为何现在北平府百姓们,竟然无肉食可买?”
“殿下恕罪,此事臣也不知!”和忠一脸疑惑。
这件事,他是真的不知,甚至听都没有听过。
“速给咱去查探。”
“是,殿下!”
听此,和忠、李旺、朱亮等人,连忙下去吩咐人手去查探。
很快,便有消息传来。
不仅仅是北平府,甚至是北平府无处可买,都得托关系,而且一斤豕肉已经涨到天价。
但是,在某些权贵与富商家中,却可以顿顿吃到肉食。
现在,整个北平府民怨四起,有骂他燕王的,也有骂郭安,更多的是骂那些奸商!
“砰!”
听完,朱棣脸色铁青,面前的桌案直接被一巴掌拍裂。
“这群奸商,真是无孔不入,咱建个农场,他们都能寻到借口来赚钱。莫不是以为咱手中那燕山三卫是食素的?”
“殿下息怒。”
朱复连忙劝解道,“这些奸商们混淆视听,欺瞒百姓,将那些鸡鸭豕羊都给藏起来,不往出售卖,此事哪怕是陛下,也不能强令他们交出那些鸡鸭豕羊!”
朱棣怒道:“哼,欺瞒个屁的百姓,百姓们都比比尔等这些糊涂官吏看的可要清楚多了,只是他们毫无办法。
而现在,这些奸商竟敢公明正大的用鸡鸭豕羊来祸乱我北平,咱还不能出兵将他们捉拿起来?”
朱复脸色一变,急忙劝道:“殿下,这些奸商们自是可恶至极,但他们此举并未触犯我大明律法。最重要的是,将鸡鸭豕羊藏起来的不仅仅是那些奸商们,还有那些大户人家……
这些大户人家不仅数目繁多,尔等关系也是盘根错节,哪怕殿下想抓,也抓不过来,甚至还有可能招来陛下的斥责!”
朱棣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也明白,能将整个北平府七县四州的肉食铺肆都绝了,绝对不是几家奸商,甚至是整个七县四州的富商与大户士绅们。
“朱卿可有何良策?”
朱复小心翼翼的说道,“微臣认为只有将农场内的那些鸡鸭豕羊都拿出来售卖……”
“放屁!”
朱棣大怒,“咱好不容易建起的农场,说糟蹋就糟蹋了?”
“是,是,微臣糊涂了。”
朱复连忙请罪。
朱棣又看向一旁的姚广孝,“不知法师可有良策?”
“阿弥陀佛!”
姚广孝脸上闪过一丝愁苦,缓声道:“殿下,贫僧以为解铃还须系铃人!”
朱棣眼中一亮,“法师是说让咱去寻那郭安?”
姚广孝眼皮微微抽搐,他不是这个意思啊!
“多谢法师提醒,咱差点忘了,此事都是那郭安掀起的,也有他的责任。”
可惜,朱棣并没给姚广孝解释的机会,直接起身,便往外走去。
“朱亮,随咱去宛平县衙。”
“是,殿下!”
“这……”
殿内,朱复与姚广孝两人瞪大眼睛,面面相觑。
尤其是姚广孝,心中不由的浮现出一丝懊悔,这次不应该打语谜。
此事,只要将那几家领头的权贵与商贾们集合起来,好好安抚一番。要还是不行,可以直接威胁一番,又或者直接锦衣卫公明正大的去查一查那几家,他们自然乖乖的不敢捣乱。
北平府的百姓们,就有肉食吃了。
这个年月,那些富商与大户们,都弱的很。
至于那郭安……哼,姚广孝承认那郭安有点才华,但心性跳脱,在此事上,能有什么好主意?
“法师,本官也随殿下前去宛平县衙!”
回过神后,朱复连忙朝着姚广孝拱了拱手,直接将姚广孝丢下,便快步朝着朱棣追了上去。
“阿弥陀佛……”
……
宛平县衙。
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官椅上坐着的那个无赖朱老四,郭安一脸无奈。
“殿下,您燕王宫内谋士无数,您都没办法,下官怎么能有办法呢?”
“入他娘的……”
朱棣肚内顿时生出一股无名之火。
谋士无数?
他宫内的谋士要是那么多的话,他还用去那般亲近一个和尚?
“道衍法师说此事非你可解,你这贼官休想给咱打马虎眼!”
“道衍法师?”
郭安眼孔一缩,脑子便闪过一位面目慈善胖和尚,但两眼却呈三角,仔细深看,又如同一只病虎在盯着你。
想着,郭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