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什么?
季维有些茫然, 下一秒男人就把少年扯到自己身边,男人的动作来得太猝不及防,季维没来得及反应。
等反应过来时,男人已经俯身低头向他凑近, 两人的脸距离近得像是在接|吻, 他能嗅到男人身上淡淡的草木气息, 以及温热的鼻息。
他下意识躲闪。
“怕我?”
男人没松手。
季维的心脏猛烈地跳动, 不敢直视陆慎行狭长的眼睛, 迟疑地点了点头。
陆慎行忽然放开了他, 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 一瞬间男人的神情有些受伤。
“维维,我们已经结婚了。”男人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揉了揉眉心, “你知道结婚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他可以合法占|有少年,一边动作,一边吻上少年哭得通红的眼角。
但他总想着他的小朋友还小,怕吓着他,可以慢慢来,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怕他?惧怕他的接近与触碰。
“那要……离婚吗?”
季维低下头。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看见陆慎行的画面了, 是在医院的电视上,那里充斥着浓重消毒水的味道。
他那年十二岁,习惯了一整天都不说话, 不是不会说话, 是不想说话。
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待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的世界和外面的世界是不一样的, 虽然没有温度,但耀眼的朝阳永远悬挂在天边,没有黑暗只有光明。
可同学们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害怕,像是在看什么怪物,爸爸也悄悄背着他抹泪,连一年也回不了一次家的妈妈也请了长假带他去北京的医院看病。
他才知道,自己原来是……生病了。
“应该是自闭症。”医生在电脑前写着病历,“这孩子5-羟色胺相对缺乏,这让他在艺术上很有天赋,但精神世界会很敏感,你们怎么没早点发现……”
他那时不懂这些。
只是觉得很烦躁。
为什么他不能一直待在自己的世界呢,外面的世界是晦暗而灰败的,道路的尽头长满了荒草,几欲遮天蔽日。
直到陆慎行的出现,天光乍泄。
轰然一声——
衰败的世界开始倒塌,荒草停止蔓延,万物开始生长。
他看到外面的世界有从悬崖高处坠落的水滴,有从天际蓦然掠过的群鸦,有山川血脉蛰伏在大地若隐若现。
他试着走出自己的世界,小心翼翼地追逐那道光。
第一次和粉圈朋友交流……
第一次学会发微博……
第一次去电影院看陆慎行的电影……
……
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他习惯了仰望那道光,一种彻彻底底的崇拜,当那道光离他只有咫尺之遥时,哪怕只是无意接近,他的第一反应不是以为的兴奋,而是害怕。
害怕哪天又变成怪物。
害怕陆慎行知道他是怪物。
“记住了。”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语气不带任何情绪,显得有些冰冷:“怕的话,就不要在别的男人面前喝醉。”
男人直接跳过了“离婚”的话题,紧紧抿着唇,脸上表情仍然温和,却温和得猜测不透他的想法,沾染了几分疏离,让人无端从心底感到害怕。
陆慎行好像生气了。
是因为说怕他吗?
季维慢半拍地想解释,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嘴唇动了动又合上,肩膀细微地颤动,只能默默地看着陆慎行转身离开。
陆慎行的温和从来不是没有棱角的。
*
九点时,直播正式开始。
齐可打开网站准备记录数据,陆慎行的直播人气毫无悬念是最高的。
可令他意外的是,季维异军突起,直播间人数从第一期开播时的87人上升到了73万人,几乎可以和天后苏雯相媲美了。
郑副导走过来,皱了皱眉:“什么时候了还在玩手机,快跟上摄影!”
齐可恭敬地把手机递给他:“郑导,张导让我记录的数据,我发现季维的人气突飞猛进,是不是可以考虑多开条线路,避免网络卡顿。”
郑副导瞅了一眼屏幕:“才73万人就想开线路,等他火到人赵越的程度再说吧,一个素人再火能多火。”
他说的并非没有道理。
综艺里的素人蹿红不是稀奇的事,但天花板低,人气基本不会超过节目本身,等节目播完又泯然众人矣,大多都是昙花一现。
可齐可却觉得,季维不一样。
他的人气增长得太快了,而且增长速度丝毫没有减缓,说不定能火成现象级。
季维不知道齐可对他评价这么高,九点时嘉宾们都到了岛中心的集市上,与上期一样都上交了手机和钱包。
集市很有绥海风情,各处绑着五颜六色的彩带,海风一吹迎风飘扬。
张导举着喇叭,拿出这期节目的任务卡片:“欢迎大家来到美丽的海滨城市绥海,这里有家喻户晓的海市旧址,有远销国内外的干壶鱼,还有被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绥笔工艺。”
“今天大家第一个任务就是探访绥海,两